陌離睜開眼睛,映入眼簾的便是冥寂那張似曾相識的臉。
想起之前在酒樓中他的無禮行為,她毫不客氣的一拳打了上去。
“登徒浪子,之前放過你一馬,居然還敢輕薄本姑娘!”
猝不及防的冥寂實(shí)打?qū)嵉陌ち艘幌?,要不是有靈力傍身,這一拳下去鼻子怕是保不住了。
打完人的陌離握著手腕扭了扭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阿爹也在這。
“嗯?爹,你……你怎么也在這里?”
想到自己偷偷跑出清溪澗,陌離瞬間有些底氣不足。
“哼……我在這里還不是因?yàn)槟?!告訴過你,不許離開清溪澗為何不聽我的話?”
陌離有些委屈的低下頭,隨后兩滴清淚落在了彩色的袖子上。
她心中有萬分不解,從小到大,爹跟她說的最多一句話就是‘不許離開清溪澗’!
然后,她就在那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山谷中修煉,生活了漫長的那么多年,從來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。
“爹,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從來不與外界來往,也不許我離開清溪澗半步。
可是,我沒有一個朋友。陪伴我的只有清溪澗里的花草樹木,碧瓦朱甍。
呵呵……你知道么?我知道哪處山上有什么,我清楚那些花什么時候開,我知道清溪澗里有多少棵樹,我甚至知道后山有多少棵竹子。
它們每生長一次我便去數(shù)一回,從春天數(shù)到夏天,從夏天數(shù)到秋天。甚至我從來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雪是什么樣子。”
她言語間透著濃濃的孤獨(dú)感,壓抑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。
陌青伸手將她攬?jiān)趹牙?,手掌摩挲著她的頭發(fā)。
“對不起,離兒!是爹的錯,可是爹也是沒有辦法,你原諒爹好不好?”
陌離沒說話,只是靜靜的靠在他的肩頭默默流淚。
卿歌坐在不遠(yuǎn)處聽著她的一席話,竟也忍不住嘆息。想當(dāng)年,她又何嘗不是被困在潮生涯不許離開!
只是那個時候她有人陪伴,看著那個蹲在一旁的男子,她露出了明亮的笑容。
至于陌離為何沒有朋友,她想也許是陌青怕她的身份被別人知曉,所以才阻止她與旁人來往吧!
她走上前去拍了拍冥寂的肩頭,冥寂起身與她相對而視。
“怎么了?一會不見我,可是想念了?”
“醒醒吧!你不是買了糖葫蘆么?這個時候還不拿出來,難不成留著自己吃?”
經(jīng)她提醒,冥寂才如夢初醒,一時氣憤,竟把這東西給忘了。
指尖靈光一閃,兩根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出現(xiàn)在他手中。
“喏,七……阿離,這里有你愛吃的糖葫蘆!”
畢竟是年少心性,又是自己喜愛之物,陌離便顧不得傷懷,就要伸手去接,卻又頓住了。
似乎還處在他是登徒浪子的記憶里,雖是眼饞卻還是克制了。
“我爹說過,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吃!”
若不是從陌青口中得知她是七彩的女兒,他當(dāng)真覺得她這副伶牙俐齒的樣子就是七彩的轉(zhuǎn)世。
沒想到他堂堂天界二殿下,前世被那只小東西隨意欺壓,如今又被這個小家伙欺負(fù)。
最后他總結(jié)了一下原因,大概就是他太過溫柔了,沒有身為天界二殿下的威嚴(yán)之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