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嶺地界。
潮生涯坐落在溫嶺之南一片重巒疊嶂的山間,背后是一望無際的大海。雕欄玉砌,簡潔卻不失雅致。
兩座山峰相對而立,中間一座玉石拱橋相連。一條石階由山門直通偌大的練劍場,在翠色欲滴的山林中若隱若現(xiàn)。猶如一條長龍騰空而入,隱匿在冷翠畫屏之中。
最高的忘塵峰上,一座雅致幽靜的宮殿建立其上。
殿前的石巖邊站在一名身穿月白長袍的男子。一頂白玉發(fā)冠將一半黑發(fā)束起,發(fā)冠上插著一只通透的玉簪。
下半部分的黑發(fā)垂在身后,隨著高處徐徐而來的清風(fēng)和廣袖一起飛揚。
劍眉星目,眸中似含了秋水一般,波光瀲滟。高挺有型的鼻梁立于雙唇之上,如三月桃花的唇瓣微揚,笑意綿長帶著濃厚的溫文儒雅之氣。
此人便是如今潮生涯的仙主謫溪君——世承澤。
看著遠(yuǎn)處御劍而來的男子,他的臉上露出的笑意更加溫柔。
世星澗遠(yuǎn)遠(yuǎn)便看到自家?guī)煾冈谕鼔m殿前等候,隨即御劍的速度便又快了些,頃刻間便來到了忘塵峰上。
收了佩劍之后,他輕輕落地,端正的朝他行了拜禮。
“師父,讓師父久等了!”
世承澤抬手帶他起身,如溪水般清澈的聲音隨風(fēng)入耳,讓人身心舒暢。
“不久,此行可還順利?讓你帶著風(fēng)漣和云涯,想來也是為難你了?!?br/> 世星澗抬頭微笑。大概真的是人以群分吧,那般溫潤而澤的模樣,倒是和世承澤有幾分相似。
“師父多慮了,風(fēng)漣向來循規(guī)蹈矩?zé)o需費神,云涯雖是玩鬧了些,但遇到正事卻也不含糊,所以此行并不為難?!?br/> 看著他如此款款謙遜的樣子,世承澤的眼中漾起甚是閃亮的光芒。
他略微炙熱的眼光讓世星澗有些無所適從。他將自己養(yǎng)大,既可稱為師父,更可以稱之為父親。
然而世承澤卻從不將他當(dāng)作晚輩看待,對他更是如摯友般坦誠相對。
雖然修煉之人容顏常駐,但是,世星澗卻始終無法將他看作同輩之人。
每每當(dāng)他看著自己的時候,世星澗總覺得他看的不是自己,而是透過這雙眼睛看的另外一個人。
“師父!師父?”
淺淺的呼喚將世承澤從思緒中拉了回來,他局促的轉(zhuǎn)身走進了忘塵殿中。
“星澗先進來再說吧!”
得了他的命令,世星澗緊隨著他的腳步進入忘塵殿中。
殿中的幾案處,兩人相對而坐。
世承澤端起幾案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水,水入杯中之時,桃花香味四溢。
“此次交待星澗所做之事結(jié)果如何?”
“回師父,關(guān)于妖物作祟之事,弟子詢問了蘇家仙主。他說此事并非有人刻意為之,且他已處理完畢。
可是弟子發(fā)現(xiàn)了一處不妥,師叔向蘇仙主所借的煉塵珠不翼而飛,他似乎很焦急。
按照常理來講,他剛剛除邪歸來,即便丹藥被毀,大可不必如此緊張?據(jù)說蘇家的丹藥有奇效,專治被妖魔鬼怪所傷。師父可知煉塵珠究竟有何用處?”
聽他娓娓道來,雖話長,世承澤臉上卻沒有絲毫煩躁之色。端著茶杯的手,輕而柔。
“我也只是聽說,煉塵珠以之為引所煉之藥,醫(yī)百病逆生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