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霧皚皚,東方欲曉。
經(jīng)過了一夜的沉寂,層臺累榭的闌風(fēng)絮閣在晨光熹微下緩緩蘇醒。
如同在艷陽之下溪邊浣紗的姑娘,透著朦朧,越發(fā)的美輪美奐。
林中鳥兒在枝頭歡快雀躍,凌風(fēng)臺側(cè)山崖上傾瀉而下的瀑布,似乎也在這安靜清明的早晨斂了聲息,比往日的巨浪濤聲多了些柔和。
若不是那略顯急促的鐘聲響起,或許今日的闌風(fēng)絮閣便如同那溫婉的姑娘,安靜的在山間展現(xiàn)著她的美好。
早已晨起的穆風(fēng)聽到鐘聲,便匆匆往那兒趕去,卻見攬月閣前聚集著諸多弟子。
穆風(fēng)拉過一旁的七師弟,問道:“秉德,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
蘇秉德也是一臉茫然:“大師兄,不知是誰將攬月閣中剩余的丹藥全部摧毀了!”
隨后而來的蘇明義聞言,無比震驚。
“什么?這攬月閣中有我設(shè)下的結(jié)界,誰有如此大的能耐,毫無聲響的便毀了閣中丹藥!
昨夜駐守闌風(fēng)絮閣的人呢?”
兩名蘇家弟子惶恐不安的站了出來。
“回仙主,昨夜我們一直守在這里,沒有見任何人出入,真的不知攬月閣的丹藥因何被毀??!”
蘇明義余怒未消的看著面前二人,抬腿便狠狠給了他們兩腳。
“沒用的東西!”
匆匆趕來的蘇沐兒,見到與往日如出一轍的情形,漂亮的眸子閃過憎恨。
“這還用問,肯定是風(fēng)卿歌那個臭女人做的。得煉塵珠不成,便惱羞成怒毀了我們家的丹藥!”
穆風(fēng)扭頭掃了她一眼,向來溫柔的眸子里浮上一絲不喜。
“沐兒,沒有證據(jù)之事,怎能亂說?
更何況,卿歌姑娘所修的是仙道,并非這種邪魔外道。此事還有待查證!”
程屹在一旁發(fā)出濃厚的冷哼,嗤之以鼻道:“大師兄如此袒護旁人,真是叫人感到匪夷所思。不得不懷疑,師兄是不是暗中與那女子勾結(jié)!”
穆風(fēng)沒搭話,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,眼中毫不避諱的爬滿了對他的厭惡。
以往的日子,他與程屹之間相處的并不和諧,但他從不與他一般見識,對他的出言不遜更是不予理會。
如今他卻明目張膽的往自己身上潑臟水還連帶了旁人,著實讓他不想再繼續(xù)忍讓。
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!
程屹師弟向來與我不和,那是不是也可以說成,程屹師弟因我與卿歌姑娘有交集,故毀了丹藥來嫁禍于她與我,從而一箭雙雕呢!”
“你……哼,大師兄倒是越發(fā)的伶牙俐齒了!”
“過獎!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!”
“夠了!都什么時候了?背后之人沒找著,反倒開始內(nèi)斗了。你們倆給我去林嵐峰思過,想不明白不許下來!”
蘇明義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,狠狠咳嗽了兩聲。
程屹與穆風(fēng)雙雙別禮后,默不作聲的朝林嵐峰而去。
蘇沐兒上前輕拍著他的后背,一幅乖巧的模樣。
“阿爹莫要生氣,程屹師兄只是在胡言亂語。大師兄怎么可能和外人勾結(jié)呢?”
蘇明義看著滿目狼藉的攬月閣,心中萬般憋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