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。
正是草長鶯飛之際,站在二樓客房的后窗邊,便能看到不遠(yuǎn)處蒼翠欲滴的重山。
縹緲的炊煙隨著清風(fēng)在空中漂浮,猶如九天仙女彩衣上的薄紗絲帶。輕紗微揚(yáng),如墜仙境。
晨起的鳥兒落在后面的房檐上,歡快的鳴叫。偶爾蜷縮著腦袋,輕啄著翅膀下的羽毛。
然后三三兩兩相互啼鳴,便齊齊向空中飛去,轉(zhuǎn)瞬間便消失在了彌漫的煙霧里。
旭日東升,霞光萬道。
陽光透過客房鏤空雕刻的東窗,照在榻上的卿歌臉上。
似被這耀眼的光芒刺著了雙目,榻上的卿歌雙睫輕顫,微皺著雙眉睜開了眼睛。
她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,卻奈何酒醉后的沉重感讓她倍感無力,尚未坐直的身子便又跌回了床上。
躺在那里她抬起雙臂,雙手按住自己的頭,用力地揉了揉。
“冥寂……”
呼喚了一聲卻仍然沒看見他的蹤影,卿歌不由地皺起了眉頭。
想要再開口時,一陣香味入鼻,讓她原本空蕩的肚子發(fā)出一陣咕嚕聲。
“醒了?”
他端著碗站在她的窗前,眼底的柔情似乎要溢出眼眶。
拉過一旁的板凳將碗放在上面,他扶她坐起了身子。她才發(fā)現(xiàn)碗里裝著晶瑩的米粥,散發(fā)著濃濃的米香味。
他端過碗,用湯匙盛了一匙送到她的嘴邊。
她慌忙接過碗,道了句:“我……我自己來!”
他不語,只是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微笑,目光似長在了她的身上。
匆匆喝完了米粥,她將空碗遞給它,卻見他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自己?
“你……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?是我臉上有東西么?”
“嗯,有!”
她下意識地抬手便摸上了自己的臉,卻沒發(fā)現(xiàn)任何東西。
“你……你居然騙我!”
冥寂坐在她的床邊,按住了她即將伸過來的胳膊,笑道:“我錯了,你打我吧!”
他拉過她的手,作勢要往自己身上打去,惹得她一陣低笑。
“別鬧了!其他人怎么樣?如今煉塵珠找到了,又有了兩儀鏡的消息,我們何時去尋?我想快一些!”
冥寂松開她的手,翻身躺在被子上,雙手枕在腦后望著榻上的承塵。
“如果真的是兩儀鏡,那就不難猜測,當(dāng)日在闌風(fēng)絮閣后山偷聽我們講話,還有毀了攬?jiān)麻w丹藥的應(yīng)當(dāng)是同一個人?!?br/> “那他的目的是煉塵珠么?”
“不是!”
“不是煉塵珠,那如此大費(fèi)周章的是為了什么?”
冥寂扭頭看著她,答道:“是你!”
卿歌對他的話有些不解:“為什么是我?我與這仙道早已脫離了關(guān)系,為何是我?”
“如果他只是為了煉塵珠,在你離開闌風(fēng)絮閣后,就沒必要?dú)Я藬堅(jiān)麻w剩余的丹藥。這么做的目的,明顯是想要將一切事情推在你的頭上。
得煉塵珠不成,便因此生怒毀了丹藥,不剛好順理成章么?”
卿歌聞言,眸中閃過一抹嘲諷之色。
“哼,還真是瞧得起我,竟如此大費(fèi)周章的布局,只為將我逼入絕境。
如此看來,玄風(fēng)塵絕四人之死必然也與此人脫不了干系!”
冥寂臉上露出一副成竹在胸之笑,抬手間伴隨著一陣靈光,玲瓏盤出現(xiàn)在了他的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