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佳音很懷疑自己聽錯了。她長這么大,真的頭次遇見這種事。
她再一次確定:
“你的意思是,我付了定金、并且開始修改的衣服,被別人借走了?”
她把那個‘借’字咬得很重,是真的想不通為什么會發(fā)生這種荒謬的事。
經理小心翼翼的解釋:“不是別人,借衣服的是曹鳴。這個品牌本就有意向跟他合作,現在是雙方考察期,所以——”
聞佳音氣的要死,才懶得聽他廢話?!皠e浪費我時間。我要我的衣服,現在,馬上?!?br/> 經理又是一通道歉,但表示無能為力。
聞佳音冷笑一聲,掛了電話。
看她有空,嚴成錦往她嘴巴里塞了一塊甜瓜。他說:“對不起啦,都是因為我?!?br/> 聞佳音更上火了,大聲說:“跟你有什么關系?!?br/> 嚴成錦淡定的擦去她噴出來的水果渣,解釋道:“他們應該認出我了?!?br/> “如果我只是小聞董的丈夫,他們會看在小聞董的面子上,把西裝賣給我。”
“但我現在還是十八線藝人嚴成錦,不管是知名度,還是影響力,都不如曹鳴。品牌方當然更愿意把衣服借給曹鳴。”
他把聞佳音拉近懷里,安慰道:“這個圈子都是這樣,捧高踩低是基本操作,不單單針對我。你不要生氣了?!?br/> “不過你放心,我會盡快紅起來的?!?br/> 聞佳音氣到叉腰,“和你紅不紅有什么關系。你不紅就不是小聞董的丈夫了,還是你紅了之后會跟小聞董離婚。”
嚴成錦趕忙表忠心,表示自己不會。
聞佳音說:“我當然知道你不會。但是他們不能這樣欺負人?!?br/> 她問嚴成錦:“舅舅不是要蹭曹鳴熱度嗎,他有什么計劃?”
嚴成錦茫然:“我沒問誒,都是舅舅自己鼓搗的?!?br/> 聞佳音瞇眼:“這么信任他?”
嚴成錦理所當然,“你不是很信任他嗎?!?br/> 因為你信任,所以我也信任。我就是這樣盲目的相信你。
聞佳音的壞心情被這句話治愈了。
嚴成錦明天還有打歌舞臺,忙里偷閑回了趟家,和小聞董吃完晚飯就得走。
聞佳音把人送進電梯,再回家時,覺得很無聊。
太安靜了。
她摘下助聽器,確定沒問題,又重新戴上。
她在屋子里轉悠一圈,最后坐在沙發(fā)上,把自己埋進嚴成錦被子里。
聞著那股熟悉的煙草薄荷味,聞佳音恍惚想起來,這間屋子,一直都很無聊的。
是嚴成錦讓這里熱鬧的。
有點想他。
聞佳音想給嚴成錦打電話。一看時間,兩人分開不到十分鐘,嚴成錦說不定都沒出小區(qū)大門。
好奇怪,我怎么變得黏糊糊的。
她不想看文件,也不想看論文,無聊的在沙發(fā)上滾來滾去。手機突然響了,她以為是嚴成錦,驚喜的看過去,來電人卻是易靜。
她嘆了口氣,趴在沙發(fā)上接電話。
易靜還想打聽她跟她老公的八卦,聽她聲音有氣無力的,以為她病了,趕緊關心一波:“你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嗎?”
“沒事?!甭劶岩粢琅f懶懶的,“有事嗎?!?br/> 易靜說: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就是我小姑姑,她想要你的私人碼號,我能給她嗎?”
聞佳音立即坐起來。
看來,到了該現身的時刻。
晚上九點,‘新茗萃’小區(qū)會所,二樓咖啡廳。
聞佳音等了一會兒,易窈終于到了。
易窈是有些慵懶的風格,總是各種長裙和寬松外套,好像隨時能找個地方睡一覺。
她是聞佳音親自選的公關部長,兩人關系很不錯。易窈來的很急,有些喘,聞佳音忍不住開玩笑,“天啦,你竟然做劇烈運動!”
易窈施施然坐她對面,“我歲數大了,不比你們年輕人。”
這話就是胡說了。因為易家復雜的關系,雖然是易靜的小姑姑,但易窈其實大不了她們幾歲。
聞佳音問:“喝點什么。”
“水?!币遵喊阉穷^又長又密的卷發(fā)用珍珠發(fā)夾挽起來,“你知道的,我不是來打發(fā)時間的?!?br/> 她頭發(fā)很漂亮,沒染沒燙,綢緞似的泛光。
聞佳音其實挺羨慕的,還想偷偷摸一下。如今沒機會了,她還挺遺憾。不過她很快調整到會商務會談頻道:“你說的對,大晚上的,我們果斷一點,不要浪費休息時間?!?br/> “我就直說了。我知道,我這兩次新聞,你都有幫忙。你需要我為你做什么?!?br/> 雖然有很重要的事,但聽她這樣說,易窈還是忍不住調侃:“兩次?我記得你好像只有一次,另一次是嚴成錦的?!?br/> 她是做公關的,消息自然靈通。聞佳音也不扭捏,大方的承認,“嚴成錦是我的,嚴成錦的也是我的?!?br/> 在易窈的記憶里,聞佳音并不是個情感外放的人。她很驚訝她的坦白。不過現在并不是八卦的好時候。
易窈說:“我不需要你幫我做什么,我只是向你示好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