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料那人一些把酒杯拿開了。
“之前還像個閨秀的樣子,怎么偏偏這會子成了酒婆?!彼韫侍舳?。
菀昭沒醉酒,抬頭瞧了他。
眼前五官端正,斯斯文文的不正是那個裴緒嗎?
差點一激靈,摔了酒杯,“中書舍人?您怎么在這?”
裴緒沒揪著她喝酒的事,開口道:“哎,我說,你們馮府怎么選這鬧了?怡園,這還真是個非同尋常的好地方?!?br/> 他無非是諷刺鳩占鵲巢,讓她的心更涼了。
菀昭知他極盡挖苦,便說:“老夫人和奴同住怡園,所以在此也得當(dāng)。”
“嗯,也不曉得這出戲演給誰看?!彼α?。
徐徐風(fēng)來,涼亭乍生寒意。
“您在說什么?奴聽不懂?!陛艺驯亲影l(fā)酸。
“罷了,以前的事沒什么好提的?!迸峋w笑著,“今時不同往日,左不過幾年,就都各自奔各自的了?!迸峋w的聲音尤為清冽。“小丫頭,別想這么多。人越世故老道,越活得拘謹(jǐn)。拘謹(jǐn)了,走的路就窄?!?br/> 他說這些無非讓她好好做個妃嬪,順著她的命走下去。
“路會窄嗎?”
“也許?!彼麌@惋地說。
菀昭低頭,“真教人無奈啊。”
“才幾天沒見,就成了這模樣,讓我如何勸你。”裴緒笑道?!澳_下的路還不是自己走。是平坦還是崎嶇,也都是自己選的?!?br/> 菀昭聽了后不禁感慨。
“不像勸的,反而在訓(xùn)我。”她意外地調(diào)侃道。
“是該訓(xùn)斥,公府教出來的女兒果然端莊了,長著一顆玲瓏剔透心,只是未免太脆弱了。”裴緒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