搖晃的高腳杯,一滴滴紅酒像是殷紅的鮮血順著杯壁滴滴滑落。
夕陽透過明亮的窗臺灑下一屋的金色光芒,清風(fēng)透過窗臺吹動窗上的薄紗。
“你要懂得,總有一些人像是貝爾那樣,他們不同于一般人,一年的時間比得上別人十年,甚至二十年的時間,你輸?shù)牟辉┎剪斔埂!?br/> “是,主人?!辈剪斔估p著一身的繃帶,臉上的青紫色還沒有褪去。
這都是被貝爾所傷。
威廉光著腳踩著上好的羊毛地毯慢慢走到布魯斯的身邊。
“布魯斯,你從多大開始侍奉我的?”
他的聲音幽幽的傳來,惹起布魯斯一身的冷汗。
布魯斯堅毅的臉上劃過一滴滴汗水,原本就受了傷的身體不禁因為這么一句話渾身顫抖了起來。
“五···五歲?!彼穆曇粲行╊澏?。
“十二年了啊,你是家族的嫡子,家族將你送到我的身邊,家族的一切都將由你的兄弟繼承,而在我身邊你最多也就是個用著好用的工具?!蓖p眼瞇著湊到布魯斯的眼前問道?!澳阌袥]有怨過?”
威廉瞇著的雙眼盯著布魯斯,這讓他顫抖的更厲害了。
一雙眼睛向下看著,原本挺直的脊梁微微有些佝僂。
“我不怨您。”
“呵呵,是不怨我,還是不敢怨我。”威廉笑著卻讓布魯斯渾身一陣發(fā)冷,好像這一個個字如同一陣陣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(fēng)透過他身上的衣衫。
“我,我不敢?!?br/> 撲通一聲,布魯斯的雙腿忍不住一彎。
厚厚的羊毛地毯上被壓出了兩條深溝,他壯實的身子一下砸在了地上。
“你緊張什么?”威廉慢飲一口紅酒。
嘴角紅酒劃出一道如血般的線路。
“知道嗎布魯斯,人這一輩子很短暫,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死了,有無數(shù)人想過該如何長生不死,就比如湯姆·里德爾?!?br/> 他轉(zhuǎn)過身子走到沙發(fā)跟前:“可是他們不懂,長生才是最無趣的,看著親人一個個死去,看著后人一個個死去,看著家族的后輩們漸漸失去了自己的榮耀,慢慢的沒有感情,慢慢的不懂了感情,就好像你侍奉我十幾年,但我卻不感覺有什么。但悠久的生命是讓人羨慕的,卻又讓人害怕?!?br/> 沙發(fā)前的威廉忽然停住轉(zhuǎn)過身看著布魯斯:“那么你害怕我嗎,布魯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