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執(zhí)看著面前人如此表現(xiàn),只覺得自己不及當年她的十分之一。
鴉雀無聲,誰都不敢,也不知道這時候能說什么。
他們只覺得面前這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可怕至極……甚至沒費什么太大功夫,只是精打細算,利用人性的懶惰與貪婪,便讓曾經(jīng)高高在上的身價百億的董事長淪落到這種荒涼地步。
徐靜恩就算再傻,也看得明白了。
她忍不住的咬緊下嘴唇,哭著看靳執(zhí):“所以……你也是騙我的?”
她覺得這一切發(fā)生的實在是太過于荒謬了,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她絕不會覺得是真實發(fā)生的。
靳執(zhí)看向徐靜恩,臉上則沒了笑意:
“當然,徐小姐……你不會真的傻傻的以為,我會對你感興趣吧?”
徐靜恩只覺得這一字一句如同一根又一根歹毒的銀針,將她的心臟刺得千瘡百孔。
“我不信!當時你明明就救了我……如果不是對我有好感,你又怎會救我!你甚至還受傷了??!”
靳執(zhí)嗤笑一聲:“你還真是傻的可憐,我不這么設計一番,又怎么能輕易取得你們的信任呢?又怎么讓今天來的這么快?”
“徐靜恩,該說不說,你還真是讓人覺得可笑?!?br/> “你不應該不知道我和傅瑤的關系吧?九年前你對傅瑤做的事情,以及我的貓……你該不會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?”
“現(xiàn)在還敢站在我面前質問我是不是對你動了真感情……你不覺得很可笑嗎?”
靳執(zhí)的每個表現(xiàn)都是風度翩翩,儀態(tài)上挑不出任何錯處……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,那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厭惡與嘲諷。
徐靜恩不敢置信的要沖過來,保安將她攔住了。
她歇斯底里的哭著,喊著:“那些事情都過去九年了!你就不能放下嗎?!!傅瑤當年不也沒為你留下嗎?你的貓……你的貓我賠你就是了,你為什么要這么戲弄我??!”
靳執(zhí)只覺得反胃至極。
他的臉色也終于有了動搖,那厭惡的神情不加掩飾,壓迫感強到仿佛有無數(shù)雙大手在身上掐住,叫人甚至忘記呼吸。
“放下,還我?”
“徐靜恩……”
“你們把命當成什么了?”
他站了起來,慢條斯理的走到徐靜恩面前,一步又一步,最終彎下腰與她最近距離的對視:
“你和你媽,把命當成什么了?”
“還我……呵呵?!?br/> “徐靜恩,我媽活活凍死的,你打算怎么把她還回來?”
“我的貓,五只,被你指使蘇航以虐殺慘死,那畫面我現(xiàn)在都記得……你要怎么還我?”
“要不……你也試試手腳都被小刀切爛,臉被刀劃得血肉模糊的感覺?”
“你和你媽,做夢的時候腦子里就不會想起,你們曾經(jīng)害死的命?”
徐靜恩無法呼吸了。
她連眼淚都不敢流下。
好可怕……
這樣的靳執(zhí)好可怕。
靳執(zhí)緩緩站直了身子。
他又走到張艷身旁,蹲下身子,在她耳邊輕輕的說:“張艷……你夢到過我媽要找你報仇的畫面,聽到過要讓你下地獄的聲音嗎?”
“聽說……冤死害死的人,會在人最落魄的時候,糾纏她一輩子?!?br/> “好好回憶回憶,我媽的臉長的什么樣?”
張艷的精神本就因為重重打擊而瀕臨崩潰,如今接受到這樣的語言暗示,目光呆滯的看向前方。
前面好像不是會議室。
而是……飄著雪的帝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