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去之后,陳玉樓與羅長風(fēng)等人改換裝束,收拾打點(diǎn)妥當(dāng),倒斗隊伍便即開拔。
數(shù)日之后,到得怒晴縣,部隊從縣城外上了山,此時陳玉樓與羅老歪一眾,分別扮成了客商和貨郎。
因湘西猛洞河流域地勢復(fù)雜,山嶺崎嶇艱難,素有“八山一水一分田”之稱,自古人煙稀少,朝廷鞭長莫及,匪患嚴(yán)重。
所以各種不同營生的商客,往往結(jié)伴搭伙同行,他們六人喬裝改扮了一同上路,倒不易使人懷疑。
昆侖將大劍與鐵鏈拆分開來,分別交給其他劍士帶著,自己則是空著手。
陳玉樓、羅長風(fēng)、紅姑娘、花麻拐他們的精鋼長劍,也都交給了其他劍士,沒有攜帶,既然是扮作客商,那自然不能帶兵刃。
陳玉樓揣著他的袖中劍小神鋒,花麻拐帶了把匕首,紅姑娘自然是她的飛刀,羅長風(fēng)則是帶著飛刀與纏在腰上的軟劍。
進(jìn)山不久,就是古時留下的苗疆邊墻,苗又稱“猛”,水流湍急的猛洞河,就是古時洞居的夷地。
傳說河道兩邊的原始森林都是古苗洞,同巫楚文化之間互有影響,所以在世人眼中顯得神秘?zé)o比,這里到處可見古時“玄鳥”的圖騰遺跡。
陳玉樓讓羅老歪,把他手下工兵掘子營跟手槍連的幾百號人馬,并兩百余卸嶺群盜,都駐扎在古墻遺址附近的密林里,隨時聽候調(diào)遣。
然后一行六人涉水而過,鉆山越嶺,直奔瓶山而去,只見這大山里邊峰林重疊,溪谷縱橫,漫山遍野開滿了湘西獨(dú)有的巴茅花,好一派與世隔絕的原始風(fēng)光。
一行人找到當(dāng)?shù)剡^路的山民一打聽,才知道原來這遍地開巴茅花的山脈,便是老熊嶺,過了嶺就是人跡不至的蠻荒之地。
瓶山就在老熊嶺的深山中,那嶺前有幾個寨子,夷漢雜處,除了漢人,還有苗人和土家人。
陳玉樓打探明白之后,知道前邊山里有南北兩個寨子,略一沉吟,對眾人道:“前天我夜觀天象,看北斗七星星光暗淡,想那南斗注生,北斗注死,自古已有此說。”
“我等要在此刻進(jìn)山尋找古墓,恐怕難得天時,不如避北取南,先到老熊嶺的南寨走上一遭如何?”
在倒斗這件事上,陳玉樓才是專家,其他人都沒有發(fā)言權(quán),自然齊聲答應(yīng)。
當(dāng)下就由花麻拐扮的貨郎在前引路,投了山路南行,不多時,果然見到一片村寨,這寨子坐落于奇峰翠谷間,景致幽美,如在山水畫中。
寨中大約有百余戶人家,因為當(dāng)?shù)赝翚舛嗾伟O,山有毒草及沙蟄蝮蛇,所以當(dāng)?shù)厝瞬环忠臐h,一律并樓而居,蹬梯而上,稱為“桿欄”。
所有的民居住宅,全部依山而建,取坐北朝南的方向,為了避免毒蛇毒蟲,復(fù)式結(jié)構(gòu)的木樓底部都采用九柱落地,橫梁對穿,使樓臺懸空。
這樣的建筑也叫“吊腳樓”,每家吊腳樓下,都供了個玄鳥的木雕,神秘中透著些許詭異。
羅長風(fēng)一行人顯然是不受村民歡迎的,他們一進(jìn)寨子,原本熱鬧繁忙的寨子中,頓時靜了下來。
所有村民都用戒備的眼神看著他們,待走到寨子中心處,一名漢子第一個向他們走了過來,口中呼喝著當(dāng)?shù)赝猎挘渌艘布娂妵^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