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算是睜眼了!
王良拂塵都差點(diǎn)拿不穩(wěn),連忙上前把人從軟榻上扶了起來,“今夜金王獻(xiàn)寶,其中一樣是寒川天女,謝將軍應(yīng)當(dāng)是聽說過的,民間把天女傳的有多神乎。少夫人是近來帝京中最出彩的女子,今晚怕是免不了要被拉出來比比的?!?br/>
謝珩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幾個內(nèi)侍的攙扶,拂去袖間的落花,轉(zhuǎn)身就往府外走。
“哎?!?br/>
王良小跑著追上他,“謝將軍這酒醒了?”
謝珩勾了勾唇,“我再不進(jìn)宮,王公公心里豈不是要把我家少夫人和三公子都咒到倒血霉?”
王良頓了頓,忍不住笑道:“豈敢豈敢吶?!?br/>
早知道這樣就能把少年叫起來,他還在這費(fèi)這么多口舌作甚???
……
萬華宮。
“溫酒。”李映月低聲喊她,落子明顯的越來越慢,指尖都滲出些許的汗意。
溫酒用眼角余光看了太子妃一眼,微微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立馬就加快了落子的速度。
她是個從來不走尋常路的,即便對手是天女也猜不到她為什么要這樣下棋,局勢反倒還算明朗。
之前三公子同她說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戰(zhàn)百勝,反正她十年八年是領(lǐng)會不到這其中的深意了,還是長兄教的比較適合她。
別磨蹭,該出手時就出手!
錯過了時機(jī),連手都伸不出去。
底下一眾人就看著溫酒忽然改變了對策,竟說是同小公主一般以爭落子,不由得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對面的白衣女子也不輕松,溫酒到底不是胡亂下的,要以這樣速度交手,另外一邊還有步步算計的李映月。
不過半柱香的時間,彼此額間都出了細(xì)汗。
溫酒對自己的破棋藝從來都沒抱過什么希望,完全就是給太子妃當(dāng)幫手的。
眼下,棋盤上四面楚歌,她左思右想沒地方可想,眼看就要輸了,結(jié)果北風(fēng)一下子刮的忒狠,直接把剩下的香都吹得燃到底。
她胡亂落了一子,都沒眼再看那棋盤。
李映月卻在她身側(cè)道:“平局?!?br/>
“啊?”溫酒回頭看了一眼,也不知道她剛才那顆墨子是怎么下的,居然力挽狂瀾,把那般破壞的局勢,下成了平局。
這可真是上天保佑了。
原本她想的就是,她和趙鈺兩個不會下棋的,熟了也就熟了,只要李映月能贏,這面上也就能過得去。
這情勢倒是要比她想的好一些。
大約是因?yàn)橥瑸橐槐P棋緊張的出過汗的情意,李映月看她的眼神,也比從前好了許多。
內(nèi)侍查看過棋局,面朝老皇帝席間,高聲道:“太子妃勝一局,謝家少夫人平局,七公主輸一局?!?br/>
“以一敵三,竟還打了個平手?!崩匣实坌Φ溃骸叭粽媸乾F(xiàn)學(xué)現(xiàn)下,豈非仙人?”
趙鈺一聽不服氣了,“父皇,兒臣和謝家少夫人也不會下棋啊,說到底,同她下棋也只有太子妃一個人而已?!?br/>
話雖是這樣說,可那“天女”到底是同時對三個人都花了心力的。
眾人都明白這個道理,偏偏小公主不服輸,當(dāng)即就把溫酒拉了出來,“她也不會下棋,還不是照常和那什么天女打成了平手!若是這樣下盤棋就能做天女,那溫酒豈不也是天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