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杜普一覺睡到自然醒。
他睜眼的剎那,領主從地上爬起來,討好的搖著尾巴,湊到床前要舔吮他的臉。
“滾!”有輕度起床氣癥的杜普沒好氣呵斥了一句。
領主委屈的“嗚嗚”幾聲,退到門邊,端端正正的蹲著,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。
起床后,領著領主出門,大黑第一次趴在他的門外,看到領主,就搖尾乞憐過來磨蹭嗅聞著。
領主并不領情,也不理睬大黑。眼睛隨時盯視著它的主人,偶爾警惕地瞥了瞥駛進大院的車輛和來客。
杜普走進廚房,端出一個大木盆。木盆里裝滿了昨天蒸熟的豬大肘子肉。
輕輕放在地上,對領主招手,“過來,讓你大飽口福?!?br/> 領主圍著木盆轉了一圈,迅捷地低頭叼起一塊肘子肉。
‘哚哚哚!’十幾秒鐘時間,一塊一斤多的肥肉便吃的干干凈凈。
站在幾米開外的大黑,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地流著口水,想上前,卻又有所顧忌地瞧瞧杜普,又看看領主。
急得“嗚嗚!”叫喚。
“大黑,你也去吃?!倍牌找灿X得自己有些偏心,有了新狗忘了老狗。
大黑歡喜地撒腿奔向木盆。
領主目光凌厲地看了大黑一眼。
剛撲到木盆邊的大黑又慫了,它委屈的向主人求救。
杜普蹲地,拍拍領主的屁股,“別吃獨食??!大黑可是你的伙伴,將來去龍河子山驅逐狼群,他可是你的好幫手。”
領主有些不情愿的哼哼一聲,低頭吃肘子肉。
大黑這才如蒙大赦,它也不笨,不和領主爭搶大份肘子肉,專挑邊邊角角的零散肉……
杜普蹲在一旁,心里尋思著。諾大的唐古拉朵大草場,按黃領導所言,開車巡視一圈,也的好幾個小時。
就這兩條狗狗,守護得過來嗎?
是不是再多弄幾條猛犬?
可是,領主把他的欣賞等級陡然拉高,一般市面上的牧羊犬、狼狗、他看不上眼啊。
這時,廚房門口伸出半顆小腦袋,好奇的盯著領主。
杜普笑著問,“我們家領主漂亮吧?!?br/> 門款邊的一對眼睛,如受驚之兔,猛地縮回去,半分鐘后,又慢慢伸出來,怯怯說了聲,“漂……亮。”完了馬上又縮回門后。
他呵呵一笑,“小云朵,給叔叔搬只椅子出來。”
不一會,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輕手輕腳,抱著一只帶靠背的小椅子出來。
小姑娘叫云朵,名字很好聽,人長得黑瘦黑瘦的,粗看很不起眼,但五官清秀,有一對清澈如水的眼睛,梳著一對羊角辮,衣服雖然也很普通的大路貨,但干凈。
云朵跟著媽媽從鄂省來到中疆,迄今三年多。自打被杜母從勞務市場招來后,便再沒有離開過。她們母女倆加上托合提大爺,屬于杜家的常駐雇工。
幾年下來,杜父杜母把她們當家人一樣。
小姑娘很勤快,廚房里的重活她干不了,洗碗摘菜洗水果什么的,很是利索,也算個小幫廚。
大食堂“開業(yè)”后,杜普單獨發(fā)給她的薪水都超過3000元。
但杜普卻對一臉慈祥的愛華阿姨,卻并不感冒。
因為她居然不同意小云朵去上學讀書。
哪怕杜母再三勸說,甚至提出學費杜家出,張愛華就是不答應。
坐在椅子上,杜普喊住急欲回廚房的小云朵,開口道:“九月份就要開學了,叔叔帶你去縣里讀住宿學校?或者再遠點,去市里,去烏市都行,學費生活費叔叔給?!?br/> 她低下頭,咬著嘴唇不說話。
“你不想讀書?”
她飛快搖頭,又猶豫著點點頭。
“是你媽反對?”杜普的臉色微冷,“別聽她的,你只要想讀書,叔叔就帶你去報名。誰反對都不行,國家有政策,每個孩子都有享受全民教育的權利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