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起的晨陽,透過樹枝的間隙,斑駁的碎影照在一張張殘損的宣紙上。
方華像個烏龜翻身,卷著被子趴在桌子上,看著眼神的地面,心情亂糟糟的。
他的心還在不停地問自己“難道我會這么差勁嗎?”
可是赤裸裸的事實就這么明晃晃地擺在他的面前,讓他不得不嗚呃,還需要多多努力才是?。?br/> 只見他咬牙切齒痛恨“該死的,居然不是有手就行啦!”
可就在方華還在思考著該如何做好這件事。
一陣破風聲響起,在院子前頭,蘇九娘拿著碧青色的劍在樹后的一片空地舞著。
他才是想起來好像她是喜歡舞劍這一項!
微風撩人,新葉也片片飛落,伴著蘇九娘舞劍的身姿,那身影與樹葉一道,落上微波粼粼的水面。
如同古老的傀儡皮影戲,詭秘,卻又出奇的柔和。
連劍器的殺伐之氣都被這溫柔的新葉和細碎的池水蕩滌得片然不存。
蘇九娘在這樣的水池旁,這樣的樹下舞劍,沒有緊促的呼吸之聲,卻有唏噓著的流風為伴。
而蘇九娘舞劍,又看似從不講究布局章法,信手拈來也。
更似寫意了。
在方華的眼中卻是興奮不已,這舞劍和書法,真是有多點相似的地方?。?br/> 俯首之時,再看自己雙手,不禁失笑,既而沉默。
這雙手,在蘇九娘的身上可以變成舞劍的劍招,他笑著,靜靜地趴在桌子上想著。
拈過狼毫毛筆……然而它又沾染了多少濕漉漉,然而,他卻是明白,該沾染的,依舊還需沾染,誰叫我們是人,而不是神……
放下長劍,略微倚靠著古樹旁歇息片刻,氣息平定之后,再握起一邊的骨笛,一曲悠揚的聲音,一絲絲的穿過方華的身體。
方華的看著蘇九娘,久久不能平靜,剛拿起的毛筆又放下了,他的頭耷拉在桌子上,一臉吃醉的看著眼前。
一種無形的力量,好像在他的身體里寵寵欲動,就在蘇九娘的手緩緩平放在身前,扭轉過頭來看著方華,然后慢慢走回屋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