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醒了沒?”
敖辰發(fā)泄了會,停了下來。拎起蜈蚣搖了搖,顯然還留著一口氣。
“饒,饒命……”
普渡慈航弱弱求饒。
金佛化身早已摔的粉碎,露出蜈蚣的形體。
“看來是清醒了?!卑匠降溃骸傲牧陌桑涯愕年幹\詭計什么的,都說說。”
本來敖辰對蜈蚣的陰謀并無興趣。
一根大號辣條而已,什么算計都無所謂,要不是嫌惡心兩口就嚼了。
但是剛才普渡慈航的反應(yīng),卻讓敖辰感覺有點不妥。
當(dāng)初樹妖都能認(rèn)出自己是真龍,普渡慈航又豈能看不出來。
結(jié)果非但沒跑,反倒受什么刺激似的,直接過來玩命。
“龍君饒命,龍君饒命……”
普渡慈航后悔的不行。
剛才腦袋一熱才想玩命,現(xiàn)在一看真是把自己給玩了。
不過看著敖辰的眼神,知道這事不交代清楚肯定是不行。
“其實也沒什么……”普渡慈航結(jié)結(jié)巴巴:“我,我就是想化龍……”
“化龍?”這個回答把敖辰嚇一跳?!澳阌旋堊逖}?”
“沒……”普渡慈航小心道:“我,我就是找到了龍骨……”
敖辰松了口氣,他還真怕這蜈蚣說有。
雖說龍族留了不少種在外面,可還真沒聽過有節(jié)肢綱。
“有龍骨就能化龍?”敖辰冷笑:“你有煉化龍骨的本事?”
哪怕是尋常蛟龍,龍骨也非同凡響。更何況老黑龍是有狴犴血脈的真龍,又鎮(zhèn)壓冥獄功德無量,其遺骸即便是大羅金仙亦難煉化。
“小妖沒有能力煉化龍骨……”普渡慈航求生欲很強(qiáng),不等敖辰細(xì)問便主動坦白。
“所以小妖化身僧人,以國師之名謀朝臣軀殼。建法臺竊國運行三叩九拜,以圖引真龍之氣煉化?!?br/> 敖辰眼神越發(fā)異樣?!斑@樣的做法,是誰告訴你的?”
普渡慈航不敢直視敖辰,只小聲道:“沒有誰,是小妖自己琢磨的……”
一邊說著,普渡慈航一邊把尾巴往地里扎,小心翼翼,極為緩慢。
“自己琢磨?我看你不是想遁地,而是想上天……”注意到普渡慈航的小動作,敖辰一陣?yán)湫Α?br/> “既然如此,我就幫幫你?!?br/> 敖辰抓緊普渡慈航,還沒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,龍軀便飛騰而上,直插云霄。
穿過云層,探入高空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
蜈蚣嚎叫著飛上了天空。
不單單是飛天,而是飛到天外。
當(dāng)下雖然是黑夜,但遠(yuǎn)沒有天外更加黑暗。
沒有仙界天庭鎮(zhèn)壓,云霄之上是比陰間更可怕的死地。
世人多以為仙界高高在上,享受香火供奉逍遙長生。殊不知處在那個位置,自有應(yīng)盡的責(zé)任和義務(wù)。
諸天分割,萬界交錯。
罡風(fēng)之強(qiáng)足以撕裂天尊圣體,星斗寒意可讓佛陀成冰。在那無盡的黑暗當(dāng)中,似是可吞噬所有的光亮。
敖辰只是敢在邊緣晃晃,可沒膽子深入更高的地方。
以普渡慈航的修為,又如何能受的聊。
感受不到邊際,分不清上下左右。好像在無盡的虛空之中,只有他和敖辰兩個存在。一陣陣如刀割的刺痛,說不清是來自體內(nèi)還是體外。
“放開我,放開我……”
蜈蚣的身體不斷扭曲掙扎,慈航普度發(fā)出驚恐的嘶吼。
他自然也有飛天之能,但從來沒飛到這么高,更未想過天外會是這般景象。
這種精神上的恐懼,遠(yuǎn)比肉體上更受折磨。再加上那種詭異的窒息感,更讓蜈蚣求生不能。
敖辰問?!罢娴囊宜墒??想自己再飛飛看?”
“別……千萬別松手……饒命,龍君饒命……”普渡慈航艱難的求饒,聲音似乎都無法傳遞。更不敢再大肆掙扎,牢牢扒住敖辰的爪子。
現(xiàn)在別說化龍飛天,若是能活下去,只怕連云彩都不再敢看。
“那就把一切都告訴我?!卑匠侥恐虚W露殺意:“再有半點隱瞞……”
“龍君饒命,我全都說……”普渡慈航不敢再有任何僥幸?!暗堼埦葞蚁氯?,這里實在是……”
敖辰身子抖了抖,一個巨大光罩散開,然后隨手把普渡慈航一丟。
普渡慈航差點沒嚇瘋,嗷嗷怪叫了幾聲才發(fā)現(xiàn)沒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