稷下學(xué)宮,
安平生也收到了那枚玉令。
他還是坐在那個(gè)棋盤的面前,這局棋,他下了許多年了。
棋盤上的黑白棋子被他不斷放下,然后又因?yàn)楸怀远孟聛怼?br/>
安平生的對面沒有坐任何人,但他仿佛正在與人對弈。
這時(shí),顏?zhàn)恿紡耐饷孢M(jìn)來。
幾十年的歲月沉淀,將他臉上的那點(diǎn)年輕掃去,取而代之的是許多沉穩(wěn)。
“老師,三域交流大會又要開始了。”顏?zhàn)恿夹羞^禮,站在一旁。
安平生那微微閉上的眼睛睜開,看著眼前的棋盤,從棋盒里拿出一枚白子落下。
棋子落下,
棋盤之中的黑白棋子當(dāng)中忽然各自生出一條黑色的蛟龍與白色的白龍。
兩條顏色相對的異獸互相撕咬,高下不分。
“那家伙從滄浪島出來了嗎?”安平生問道。
顏?zhàn)恿颊f:“劍已經(jīng)送去,上次子路師弟去看過,島上已經(jīng)無人了?!?br/>
安平生聞言點(diǎn)點(diǎn)頭,他轉(zhuǎn)頭來看向顏?zhàn)恿迹骸白恿迹故且懔?。?br/>
“為成大業(yè)者,這點(diǎn)取舍子良分得清?!鳖?zhàn)恿夹卸Y說道。
本來這次稷下學(xué)宮要派出去的人是顏?zhàn)恿?,他是稷下學(xué)宮安平生這么多弟子之中最有天分的一人。
甚至安平生早就可以給顏?zhàn)恿奸_后門,將他送去圣賢域。
可是為了得到墜落之谷里的東西,安平生選擇了放棄。
“古通啊古通,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?!卑财缴哉Z。
滄浪島在東海之極,海面上,有一艘破舊的漁船在緩緩行駛。
漁船內(nèi),有個(gè)跛腳少年掀開船上的簾幕走了出來。
古通一直在滄浪島內(nèi)閉關(guān)修煉,送他去的人,是安平生。
“要我說啊,和那些喜歡用腦子的人打交道是最累的,哼,還是和姬家那家伙打交道容易,不是他砍死我,就是他砍死我?!?br/>
古通的腰間掛著一把黑色長劍,那把劍的劍柄是一輪彎月,樣式極為古怪。
彎月驚虹,是稷下學(xué)宮里的一把古劍。
這次三域交流大會,整個(gè)下三域都處于暗流涌動當(dāng)中。
各方都在打著小心思,畢竟能被帶去中三域,那代表著飛黃騰達(dá)。
對于這最不在意的,也就是姬家了。
姬家里所有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修煉,也沒有多么緊張。
畢竟老祖那句話,比任何定心丸都有用。
“中三域又怎么樣?等哪天有空了,我把天開道口子,大家一起上去旅游?!?br/>
這句話有點(diǎn)玩笑,但誰都沒有把這當(dāng)成假的。
……
三年后,
三域交流大會便開始了。
蓬萊渡從姬家起飛,往三域交流大會的地點(diǎn)琉璃星海而去。
天邊不斷有各種光華閃爍,目的地皆是琉璃星海。
姬家的蓬萊渡極為醒目,引來許多路過之人的驚嘆。
“大哥,那邊是什么東西?”一位天龍府的弟子乘著飛劍,忽然感覺頭頂?shù)奶柋徽谧×恕?br/>
起初以為是經(jīng)過云層,但那天龍府的弟子無意間低下頭,發(fā)現(xiàn)云層就在飛劍之下。
于是那位天龍府弟子立即抬起頭,看到了如此驚人一幕。
旁邊一名弟子同樣沒見過如此巨大的仙舟,他重重咽了口吐沫說道:“或許是哪個(gè)大宗門的仙舟吧。”
蓬萊渡上并未帶著多少人,姬越以及一些小輩,還有姬家的幾名長老。
畢竟不是出去砍人。
琉璃星海位于九州域和靜海域的雪山交匯處。
雖說如今已是開春,但那雪山上的冰雪始終未曾消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