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吳邪和胖子身后,林言看他們爬著爬著突然停了下來。吳邪拽了拽后面的胖子,胖子打起了手電,發(fā)出一聲驚呼:“臥槽,果然不是人!”
林言先往后面縮了縮,看他們沒跑又湊了上去,扒在吳邪和胖子的肩頭往里看:“什么東西什么東西?什么不是人?”
果然不是人,不過也不能用東西來形容。
那是一個死人。不僅是個死人,還是個外國死人,透過腐爛的得已經(jīng)差不多的頭顱,可以勉強(qiáng)看到金色的頭發(fā)和已經(jīng)混濁的藍(lán)色瞳孔。
吳邪三人對視一眼,僵持了半晌,最后還是派了吳邪上去摸尸,胖子和林言美其名曰“掠陣”。
看著胖子嚴(yán)陣以待打著手電,林言躍躍欲試隨時準(zhǔn)備跑路的身影,吳邪無奈地翻了個白眼。唉,誰讓是自己提出要來的呢。于是他忍著惡心上前翻找了下,被藤蔓卷著的尸體已經(jīng)差不多要爛完了,有什么東西在嘴里肯定早就掉了??墒侵車孛嫔险伊艘蝗κ裁炊紱]有,他只能重新回去翻找尸體衣服上的口袋,最后在已經(jīng)完全僵硬的手骨里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塊吊墜。
回頭一看,胖子好奇地往他手里瞟,林言的目光卻在周圍的藤蔓上不斷游弋。于是吳邪沒管好奇看向吊墜的胖子,先問林言:“怎么了?發(fā)現(xiàn)什么了嗎?”
林言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我發(fā)現(xiàn),向你招手的東西肯定不是這具尸體。”
“這不是廢話么!”
他的發(fā)言招致了兩人的白眼,誰都知道死人是不能招手的,而且看這具尸體的情況,大概死在這里就沒被移動過。
林言搖搖頭接著說:“我的意思是,尸體既然不能自己招手,那又是誰把你引過來找到這具尸體的呢?換句話說,尸體上有什么值得他大費(fèi)周章讓你找到的呢?”
他心里初步有了想法,引吳邪過來的人不是鬼的話,可能就是神出鬼沒的張起靈了。這么看,吳邪手里那枚吊墜,可能就是什么關(guān)鍵的線索!
雖然林言自己還沒意識到,但是他的想法已經(jīng)不自覺得把自己代入到“吳邪同伴”這個身份里了,只能說下墓這一趟和主角一行人一起出生入死,他已經(jīng)不是過去那個平凡的社畜青年了。
下面的尸蟞又開始爬上來了,聽到它們特有的吱吱聲,三人顧不上思考這個問題,對視一眼向著裂縫爬去。本就離出口只有三五步,他們?nèi)挛宄赖娘w快,很快就鉆了出來,和一個扛著東西的黑影打了個照面。
吳邪嚇了一跳,條件反射想拔出武器,結(jié)果黑影先開口了:“吳邪,是你們!”
吳三省肩頭扛著一個桶,見到他們喜出望外:“你們出來了?快,快幫忙把后面的汽油全搬過來,燒死他們!”
吳邪定睛一看,這地方離他們下來的盜洞不過十?dāng)?shù)米,他們的裝備都在。胖子一聽,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飛一樣地奔了過去:“放著胖爺我來!狗日的尸蟞把胖爺咬成這個樣子,看我不燒死他們!”
吳邪和林言相視一笑,也過去幫忙。
很快,汽油澆在了出口處,吳三省手中的火折子一撒下去,出口處一片火海,尸蟞形成的黑潮成片成片地帶著火星掉了下去。
可算是出來了。
所有人都松了口氣,就在這時吳邪想起了什么,問吳三?。骸叭?,他們兩個呢?”
吳三省搖搖頭:“大奎沒了,爆炸的時候直接被炸得掉了下去,我看的時候已經(jīng)被尸蟞淹沒了。那個小哥沒看到,不過以他的身手估計這里困不住他,說不定在我們前面上來了呢?!?br/> 吳邪在原地愣怔了幾秒。之前大奎失了一只手,逃過了尸蟞王,他以為大奎能活下來的,沒想到還是......
很快,他收拾了下心情,恢復(fù)了平靜。這趟下來經(jīng)歷的東西太多了,血尸、尸蟞、七星疑棺、九頭蛇柏、魯殤王,甚至還有來搶東西的阿寧......幾乎把他之前二十幾年的三觀毀了個遍。就像他之前以為他爺爺?shù)墓P記只是一部帶著奇幻色彩的小說,可現(xiàn)在卻變成了現(xiàn)實(shí)。
他們又回到了那片廢棄營地,潘子一瘸一拐地生起火來,把罐頭什么的都熱了吃。所有人幾乎都在默不作聲地埋頭苦吃,也就林言和吳邪好一點(diǎn),畢竟在下面休息的時候吃了東西墊了墊。雖然還是餓的不行,但比起其他人來卻是好多了,主要是被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