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喻再也睡不著了。
這幾天發(fā)生的事,在他腦中過電一般流經,連成一片紛雜而令人心驚的線,讓他看不到來路和去向。
總覺得過去……似乎有什么他還不知道的隱情。
但柳紅鳶屠戮各大門派又的確是事實,武林盟也是很早就有的正道組織,無論怎么想,都不可能有其它解釋。
韓喻渾渾噩噩了一宿,等第一縷晨光刺破陰霾,撞到他臉上時,他恍然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不知何時已騎上馬離開了住所,連夜飛奔到了五脈山上。
是了,還有青骨門……
明明是柳紅鳶創(chuàng)立的門派,但他在五脈山上的時候也已發(fā)現(xiàn)了——山上許多建筑和殘留的陣法,都不是短短十幾個年頭就能積累起來的。
難道許久之前,五脈山上曾有過別的勢力?
瘋和尚口中的“青玉門”一詞,忽的在他腦中閃過。
他翻身下馬,慢慢走向山頂?shù)膶嫷睿悬c想再去看看那條密道。
然而沒走幾步,腦中忽然傳來針扎似的劇痛,韓喻眉心緊緊蹙起來,扶著腦袋緩緩靠在一顆樹上,滑坐下去。
……離柳紅鳶上次逼他吃下那丸藥,已經快一年了。
那藥他吃了近十年,從未斷過,如果真是柳紅鳶用來控制他的毒藥,那他現(xiàn)在,也只有等死了。
只是坐了許久,都沒感到生命力的流逝。
就是腦中越來越痛,像被硬生生塞進了什么東西,記憶畫面凌亂又血腥,只窺見一角,便讓他渾身發(fā)緊。
韓喻死死咬著牙,在旁邊駿馬焦急的嘶鳴下,逐漸失去了意識。
幾乎同一時間,白零聽到了系統(tǒng)警報似的吱兒哇嗡鳴。
陷在被子里,睡成一條咸魚的白零,猛地驚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