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喻這一覺,睡的很不踏實,噩夢連連。
又一副模糊的血腥畫面從夢中閃過時,他終于猛地睜開眼,驚醒過來。
一轉(zhuǎn)頭,卻發(fā)現(xiàn)柳紅鳶不知何時溜下了床,點了盞燈,正對著面巴掌大小的銅鏡,摸索著給自己上藥。
柳紅鳶此刻背對著他,韓喻看到她摔的青青紫紫的后背,眉心緊緊蹙了起來。
一絲名為心疼的情緒若有若無的閃過,被他強行無視了,鎮(zhèn)壓到心底。
白零倒不是故意避著小狗剩上藥。
而是她痛覺屏蔽一開,完全忘了自己還帶著一身傷。
直到晚上睡熟,迷迷糊糊的撤了屏蔽,她才猛一激靈,生生從夢里疼醒過來。
白零這時候,越發(fā)覺得柳紅鳶是個愛作死的熊孩子。
也不知什么姿勢,才能把自己撞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。
她廢了大半瓶藥,才涂完了肉眼可見的全部淤青,剩下的……就是自己看不到的后背了。
白零捏著紗布,有點犯愁。
……要不干脆把背上涂滿?
可她瓶里這點藥,頂天只夠涂半邊。
那是涂上半邊還是下半邊,左半邊還是右半邊,還是干脆斜著隨機涂,涂到哪算哪?
正盤算著怎么讓這藥盡量雨露均沾,忽然就有一只小手從背后伸來,把紗布拿了過去,
韓喻低著頭不看她,小聲道,“我?guī)湍??!?br/> “那交給你了?!卑琢闾袅颂裘技猓敛豢蜌獾陌阉幤恳餐掷镆蝗?,叮囑道,“留一點,萬一以后磕到哪了,能有點應(yīng)急的東西?!?br/> 韓喻點了點頭,沾著藥,仔仔細細涂過她背上的傷。
那些傷口有撞傷,也有擦傷,很多地方已經(jīng)沁出血來,卻意外的沒有多大的腥氣,反而有種恬淡的藥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