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整個坐落在巷子堆里,從后門出去,也還是迷宮似的小巷。
宋鈺手里攥著毛茸茸的觸感,腦中嗡鳴,一瞬間各種不好的畫面來回刷屏。
門剛推開,他幾乎是靠著慣性奔彈出去,一陣風似的刮到了最近的十字路口,這才有些迷茫的頓住了腳,不知道該往哪邊走。
他下意識回頭找沈怡桓,想跟他兵分兩路。
可就是這一扭頭,宋鈺的目光倏地落在了右后方,一條岔道的破舊磚墻上。
時間已是傍晚,茍延殘喘的陽光黏在那面墻上,被略高的平房檐攔了攔,沒能一照到底,只好把墻分割成了一明一暗的兩部分。
——而就在分界之處,一大片猩紅呈噴射狀濺在墻上,幾縷血順著磚縫,絲絲縷縷的往下淌。
這極具視覺沖擊的一幕,讓宋鈺腦中空白了一瞬,像有柄重錘忽然狠狠擊中他太陽穴,眼鼻發(fā)酸,記憶都恍惚起來。
……很多年前,似乎另一片血也是這樣噴開在墻上,只不過那片墻是雪白的,墻下堆著的不是雜草苔蘚,而是一具早已僵硬的尸體。
“宋鈺。”沈怡桓看出他表情不對,抬手在他肩上推了一把,不動聲色的把人轉(zhuǎn)了個方向,視線離開了那攤血跡。
然后他嘆了口氣,強行安慰道,“不一定是安海月的血。”
“那位小美女瘋起來能一挑十,而且……說不定只是幾群混混在這兒干架,不小心打出了血?!?br/> 宋鈺的樣子看著實在有些嚇人,沈怡桓一邊絞盡腦汁列出各種樂觀的可能性,一邊很實誠的打了120,想了想,又打了個電話,叫了些幫手過來。
可宋鈺耳邊像同時飛著一萬只蜜蜂,周遭的聲音仿佛蒙著層水霧,根本聽不清管他在說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