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掙扎著想過去,可麻醉藥的影響并未消除,竭盡全力的一掙,也只能可憐巴巴的挪個(gè)一寸兩寸,朽木似的身體,根本不聽使喚。
明明是一邁步,一伸手,就能摟進(jìn)懷里的距離,放在此刻,卻如同天塹。
宋鈺一言不發(fā),一寸一寸的往前爬,手磨破了皮,下巴蹭的血跡斑斑,不知過了多久,用了多少力氣,才終于掙扎出了那半步。
他慢慢伸出手,把那只垂落在地的手攥進(jìn)掌心里,摸索著與她十指相扣。
初夏的早上,天氣并不寒冷,修長(zhǎng)手指的縫隙里,居然還是溫?zé)岬摹?br/> 宋鈺沉默的握了半晌,好像才終于從那只手上,汲取到一絲生氣和熱量。
他試探著喊,“小狐貍?”
微顫的聲音在墓碑間回蕩,嗚嗚作響,無人應(yīng)答。
“……學(xué)霸?”
風(fēng)吹起一片草葉,淡漠的撞在兩人相扣的手上,打了個(gè)滾,又漸行漸遠(yuǎn)。
宋鈺怔怔的看著它遠(yuǎn)去,冥冥中,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,也要那么離開了。
他的心一點(diǎn)點(diǎn)涼透了,耳邊嗡嗡作響,大腦管不住紛亂的思緒,更管不住自己嘴。
一股莫名的焦躁忽然填滿他的心底,宋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,思緒閃到哪,話音就跟到哪,說過沒說過的話都蹦出來了。
“……安海月?書呆子?八戒?芭比?”他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滿面,能叫的名字都叫過了,最后只能夠氣急敗壞的罵,“你他媽回我一句啊!想叫什么你自己說,你說叫什么就叫什么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