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喻撐著臉看了她一會兒,見她似乎沒抗拒新名字,心下稍安。
總之,不管以后在哪生活,她都不能再叫“柳紅鳶”了。
這個名字,本身就如同一柄聞名天下的兇劍,帶著嗜人的腥風(fēng)血雨——像小傻子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,只沾上一線,也可能就因此落到萬劫不復(fù)的境地。
“鈴鈴?!彼焓衷诎琢阊矍盎瘟嘶?,打定主意要讓這人快些適應(yīng)新名字。
同時也沒忘了他之前問的問題,“柳……那個跟你長得一樣的人,最后去了哪?”
對鈴鈴來說,這個問題似乎復(fù)雜了些。
韓喻耐下心來,連比帶劃的重復(fù)了半天,才終于見小傻子猶猶豫豫的抬手,隔空指了一處方向。
韓喻順著她嫩蔥似的指尖轉(zhuǎn)頭,便隔著半開的窗口,遠(yuǎn)遠(yuǎn)看到了那處他無比熟悉的石制洞府。
夕陽西下,一層薄薄的橙色光暈籠在漆黑冰冷的石頭上,給那幢冷冰冰的建筑,帶來了些許人氣和溫度。
……那是柳紅鳶的寢殿。
韓喻屏住了呼吸,心猛地跳了起來。
他腦中尚未回過神來,人已飛身一縱,到了門口,卻又在摸上冰冷的門把時想起了什么,動作一頓,倏地又飄飛回白零身邊。
——先前的幾個時辰里,那處洞府早已被正道眾人細(xì)細(xì)探查了不知多少遍,卻仍未找出任何問題。
就算現(xiàn)在知道了柳紅鳶是從寢殿消失的,他也根本不清楚該從何下手。
只有帶上這個小知情人,才可能吹開重重迷霧,弄明白柳紅鳶人間蒸發(fā)的真相。
想法是好的,可這次,他的舉動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。
——小傻子兩只爪子緊緊扒住浴桶,簡直像長在了上面,他一用力,整個木桶都跟著她劇烈的晃了晃,一片水砰的跳濺出來,灑落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