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曉蓉看著胡之然的背景,有些動容:“如果他有,肯定早就變賣了?!?br/> “姓胡的就是會裝,那件重寶呢?”蘇步塵聲音尖細(xì),仰著臉滿面猙獰:“那件東西三年前拿出來過,當(dāng)時在場的也有不少人,就連……”
蘇步塵的話沒說完,被人一下拽住。猛地驚醒,臉一紅不再說了。
胡之然猛地回頭,想要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誰。就這些公子少爺,還不會這么齊心的一起出現(xiàn)羞辱自己,肯定是有人主使,而且胡之然出現(xiàn)的第一時間立即就能糾集這么多人,這個背后的人肯定不簡單。
但結(jié)果讓胡之然失望,蘇步塵身邊不少人,并不能確定是誰阻止她繼續(xù)說下去。
姜飛興趣索然,鄙夷的一甩手:“滾吧,看見你就喪氣?!?br/> 寧英鵬意猶未盡,沖著保安喊:“去,把要飯的家伙讓胡少爺端上?!?br/> 飯缸伸到胡之然面前,臟兮兮的,上面滿是油污,距離這么近,一股餿味很刺鼻。
胡之然并沒拒絕,也不想抗?fàn)?,始終面無表情,抬起手,緩緩接過,繼續(xù)向外走。
“胡少爺,你這樣怎么能要到錢,剩飯也沒人會給你?!睂幱Ⅸi高聲喊著:“腿瘸一點(diǎn),如果渾身顫抖就更好了。哎,對了,飯缸要搖起來,先扔幾枚硬幣帶點(diǎn)節(jié)奏。如果你沒本錢,回來給我磕頭我送你點(diǎn)啊。”
背對著所有人的胡之然臉色終于變得鐵青,嘴角抽搐,目呲欲裂。
胡之然走的很慢,非常慢。胡之然故意這么走,他要讓自己記得最清楚,記住每一個人做的每一件事。
高翰怕胡之然吃虧,明知自己來了也沒用,但還是來了。胡之然被刁難羞辱高翰都看在眼里卻幫不上什么忙,只能咬著牙遠(yuǎn)遠(yuǎn)的看著。
馬路邊,身影蕭瑟,胡之然默默的抽著煙。
胡之然要記住,記住每一個人。記住拍打自己臉的,記住踹自己一腳的,記住朝自己吐口水的,記住絆自己一腳的,也要記住讓自己拿著破飯缸去乞討的,甚至那些幸災(zāi)樂禍的,將來有一天,一個都不放過。
緊握的拳頭,指尖發(fā)白,深深嵌入肉里。這世界不相信眼淚,看似朗朗乾坤,但終究是強(qiáng)者為尊。
沒誰會同情弱者,這個世界有它固有的規(guī)則,只有適應(yīng)規(guī)則才能生存。
胡啟文說過,規(guī)則是強(qiáng)者制定的,而且是用來管理弱者,玩得起留下,玩不起出局。胡之然要成為強(qiáng)者。
“跟我走,掙錢去?!焙坏穆曇艉芸斩?,嗓音嘶啞,說出找高翰的目的。
胡之然不能輸,也輸不起。不愿一直當(dāng)一個弱者,這場人生牌局要贏,而且要贏到最后。
高翰沉默片刻:“你沒事吧?”
胡之然不想說,真是太丟臉了,狠狠的抽著煙,神經(jīng)麻痹了,或許心里就痛快了。
胡之然呼出一口濃煙:“廢話真多,掙錢去。”
這兩年胡之然從巔峰跌入谷底,高翰何嘗不是。
一個有才但卻不會表達(dá)的人走到哪都不會發(fā)光,誰見過一個悶葫蘆三角踹不出一個屁的人在職場上成功的?處理不好人際關(guān)系,不懂職場規(guī)則,結(jié)局只有一個,淘汰。
胡之然對建筑工程懂的并不多,也就是年少時跟著胡啟文翻了幾頁圖紙,無心學(xué)這些,那時候的胡之然覺得自己懂不懂不重要,只要手下有人懂就行了,如今,皮毛也沒學(xué)著,所以真要做工程必須要有一個真懂行的才行。
高翰什么也沒問,甚至沒問自己能賺多少,他相信胡之然不會虧待自己。跟著胡之然一起踏上去往明陽市的列車,胡之然已經(jīng)為自己準(zhǔn)備好了精兵強(qiáng)將。
路上,一向話很少的高翰忍了幾次,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。
“你想問那年的事?”胡之然側(cè)過頭,呲牙一笑,故作輕松。
高翰撓撓頭:“你不想說就算了,我也只是好奇而已?!?br/> 胡之然看著窗外,淡淡道:“其實(shí)現(xiàn)在說起來我自己都有些不信,我這種人竟然會英雄救美。不過,嘿嘿,那個女人漂亮啊?!?br/> “你喜歡?”高翰從胡之然臉上卻看不出絲毫喜歡的味道:“這兩年她沒找過你?胡家變成這樣還不全都因?yàn)樗??!?br/> “找過?!焙徽f:“起初讓我跟她走,我沒同意,這是干啥,讓我做上門女婿?然后是要我?guī)兔芾砉?,其?shí)我知道,就是想變相的給我錢又或者公司都送我了。我還是沒要。哎,你說我是不是缺心眼?!?br/> “你竟然還知道心眼是什么?!备吆舱ι啵骸叭硕家I死了,有口飯就行。管你一頓山珍海味你還扭捏上了,我都懷疑你傻掉了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