顰兒彎腰,撿起從新月肩膀上滑落的披風(fēng)“夫人,河邊涼,夜也深了,我們?nèi)バ??!?br/> 新月?lián)u頭“快到了金陵,夜里的風(fēng)也是暖的?!?br/> “是啊,這河上的風(fēng),也比東都的暖了很多?!憋A兒也坐在了新月的身邊,整理了一下她被風(fēng)吹亂的裙子。
“這裙子本來勾破了,這里還是姑母給我補(bǔ)的?!闭f著,新月翻開裙邊,顰兒果然看見了一道縫補(bǔ)過的痕跡“縫的這樣細(xì),奴婢竟沒看見,這裙子,是夫人最喜歡的裙子?!?br/> “是啊”新月摸了摸這道淺淺的痕跡“我初穿這條裙子,就十分喜歡,剛得的時候,恨不得天天穿,那日隨著姑母去拜佛,下馬車的時候,勾壞了這里,然后哭得我不肯下馬車,姑母就一邊哄我,一邊給我縫補(bǔ),還說我都是成婚的夫人了,怎么還哭得跟小孩子一樣。”
“是,奴婢還記得小時候,第一次見老夫人的時候,老夫人是千叮嚀萬囑咐,讓奴婢照顧好夫人,還有就是見奴婢年紀(jì)小,離了自己的娘,特意叫了王嬤嬤來,好好照顧奴婢,夫人,真的是個溫柔的人呢?!憋A兒為新月整理好了裙子,長裙覆在新月的鞋上。
夜深的緊,船行河上,周圍只有水流的聲音,新月本欲在這里看景,但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什么都看不見了。
“夫人,休息吧”顰兒伸手拉新月,新月卻手上用力,把她拉了下來“好姑娘,一會可還有好戲看呢?!?br/> “就算是有什么好戲,在這么…”
“砰…”顰兒的話還沒說完,只見天邊一亮,一聲巨響之后,熱流吹過,新月覺得頸間一痛,最后一只沾了新月血的木片掉在了新月的掌間,新月對嚇得蹲在地上的顰兒道“這熱鬧看完了,走吧?!?br/> “這,這那里有什么熱鬧?夫,夫人,這是爆,爆炸聲吧?!憋A兒被嚇得語無倫次,卻看著新月淡定如常,裹緊披風(fēng)就往船艙里去。
“夫人,夫人…”顰兒緊緊的跟著新月“夫人無事吧?!?br/> 新月?lián)u頭“睡吧”
說著,新月自己一一脫去身上的衣服,坐在了床上。
“夫人,夫人睡下了嗎?”新月正要踢開腳上的鞋子,門就被李栱的夫人孫氏來敲門。
“李夫人進(jìn)來吧?!闭f著,顰兒打開了門“快進(jìn)來,李夫人”
孫氏由顰兒引著,一起走到了新月的近前。
“夫人,發(fā)生大事了?!睂O氏拘身站在新月的面前。
“船離得我們甚遠(yuǎn),你們怎么這么早就收到消息了?”新月看著都已經(jīng)炸到她這里的木片,可想剛才發(fā)生了多大的爆炸。
“是岸邊的人收到了信號彈,這會剛才送來了消息,我們從東都坐并州的船,在三里外的碼頭被炸壞了?!?br/> 新月點頭“我知道了,可有人員傷損?”
“前日得了夫人的吩咐,船上所有人都離開了,只留了只空船在碼頭上,只有船被炸了。”孫氏這么說完,新月心里也就有了數(shù)“只是一只船而已,沒有別的傷損就好了。李夫人,夜已經(jīng)深了,您快去休息吧。”
“夫人,這就完了?難道不應(yīng)該去查發(fā)生什么事情嗎?”新月看孫氏,看的孫氏有些發(fā)毛,只聽新月疑惑的說“這還用調(diào)查嗎?”
“妾,妾身不懂夫人的意思?!睂O氏比新月更疑惑。
“退下吧,李夫人?!闭f著,新月自顧自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,顰兒自然迎著孫氏走出了新月的房間。
門外,孫氏依然憂心忡忡的問顰兒“顰兒姑娘,您說夫人這個什么意思?”
“夫人不是早就跟李大人說過,這是李大人還要問夫人怎么辦嗎?我們夫人只是個內(nèi)府婦人,難道外間爺們主君們要處理的事情,還要我們夫人一一安排不成?”顰兒頭頭是道的說完,冷著一張臉的走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