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到金陵,果然事就多了起來。
陛下生辰的大宴剛過,就要正式準備瑤兒的婚事了,在此之前,新月和瑤兒還有個地方要去,那就是先去見一眼,瑤兒的婆母,曹家大嫂嫂的母親曹許氏。
晚飯后,新月穿好架子上的外袍,準備出門,翡兒見新月出門立刻跟從“夫人,這么晚了還要出去嗎?”
“去瑤兒房里,她應(yīng)該正是惶恐和無聊的時候,咱們?nèi)タ纯此??!闭f著,新月已經(jīng)穿好了外袍,看著自己這件半舊的外袍,不由有些恨恨的道“真是可憐我那件袍子了?!?br/>
翡兒一聽就知道新月說的是什么“是啊,夫人,那件袍子是您專門為明天的相見宴上做的呢,怎么弄得那么臟?!?br/>
新月一聽,覺得好笑的看著顰兒“你又不是沒見顰兒那丫頭的樣子,我那樣算是輕的了?!?br/>
說著,就和翡兒一起笑了起來。
“奴婢隔著老遠就知道您和翡兒在說我的壞話,早知道如此,奴婢就不這么用心的洗這件衣服了,金線上的泥土,奴婢可是用軟毛刷一點點的耍干凈的。”說著,顰兒將手里小心抱來的袍子放在衣架上,淡紫色的長袍,因為勾了銀線同織,所以顯得光彩熠熠,顰兒整理衣角時,忍不住的摸了摸袍子上,沒有繡花的部分“這么好看的袍子,如果站在日頭上,肯定很好看。”
“我那日不是穿了,也沒見有多曜目。明日也并不是我出風(fēng)頭的日子,換那件絳紅的大袖來吧?!?br/>
“夫人不是說那件絳紅的袍子顯的您膚色不好看?!憋A兒還是想讓新月穿眼前的這套衣服。
“走吧”新月沒再說話,而是轉(zhuǎn)身和翡兒一起走出自己所在的房間,往瑤兒的院子去了。
走到一般,新月看著前面有些稀疏的樹影,原本因為散心而有所緩解的心情,又沉了下來。
抬手摘下晚敗的梅花,突然想起來的問翡兒“太后宮中的那顆山茶樹,真的被人砍了?”
“是啊,夫人。不僅是太后宮中的山茶樹,還有皇后宮中,娘娘入宮那年,陛下親手種的鳳凰木也被一劍斬斷,還有就是宮人們居住的下屋走了水,走水的地方,離陛下歇息的蘭昭儀處,只有一墻之隔。真是不知為何?!闭f起這事,本有些走累的翡兒就來了精神。
“陛下生辰剛過就發(fā)生這樣的事情,宮里的人怕是也跟著遭殃了吧。”新月停了下來,讓路過的侍從給自己剪下一只花枝。
“是啊,太后,皇后宮中的侍從被打被審的不計其數(shù),但太后說陛下的生辰剛過,不要動生殺之事,所以才沒有殺人,而是把而是把有一點嫌疑的人給趕了出去。而下屋里的宮人被燒死了不少,真是作孽啊。”說著,翡兒從侍從手里接過梅枝,這應(yīng)該是今年最后一支還帶著花骨朵的梅花了。
新月接過還帶著嫩芽的梅枝,掬在手指間細細的把玩“國師沒有說什么嗎?”
“奴婢不知”這樣的消息,宮中自然不會傳出,若是知情者,翡兒這樣的奴婢也是不會知道的。
瑤兒也剛剛用過晚飯,新月到她的房門口的時候,侍女們正將吃過的飯撤下,新月掀開其中一個食盒,里面是瑤兒最喜歡吃的糖雞丁,看樣子,瑤兒也就只吃了一點肉丁,其他的什么都沒吃。
“夫人,瑤小姐從中午起就什么都吃不下,早飯的時候,也就只吃了一碗雞蛋羹。而晚飯,她最喜歡吃的糖雞丁,奴婢從旁數(shù)著,就吃了三筷子而已?!闭f話的,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侍女杏兒,手里正捧著一碗糖水,新月抬頭一看,是瑤兒最喜歡吃的紅豆圓子糖水。
新月從杏兒手里接過糖水,看著見新月進來,就一溜煙坐回繡架上的瑤兒,抬步坐在她繡架對面的榻上,一邊吃糖水一邊對跟進來的杏兒說“這紅豆圓子的糖水好吃是好吃,只是糖放的太多了,這圓子也是吃多了會胖,你是想讓你們家小姐穿不進嫁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