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空之下,那老狽渾身都是金色符文,皮毛流動光澤,一雙眼睛兇光畢露,通體綻放寶輝,然而此刻它卻驚悚了。
綠杖宛如枝條,伸展到近前,讓它忍不住大叫,眼中充滿了驚懼,雙翅一展,雷電交織,它沖霄而上,就要亡命逃走。
強大如這兇狽,再面對柳老這根纖細魚竿時,都沒有一絲抵抗的念頭,只想要迅速離開這里,它滿身皮毛都炸立了起來,惶惶如喪家之犬。
老狽破空而行,即將消失在夜幕中,然而魚線此刻散發(fā)柔和的光,如一道秩序神鏈般,沖霄而上,瞬間追上。
“嗷……”
兇狽驚懼大叫,渾身毛發(fā)根根倒豎,奮力振翅,金色符文交織,它的速度達到了極致,可是面對這根綠杖,一切都是徒勞的。
那碧綠的細仗猶如神鞭,時而堅硬無匹,時而宛若枝條,流光溢彩,有氤氳光霧蒸騰,噗的一聲,綠杖前端洞穿了兇狽的后背,濺起一串血花。
“嗚嗚……”老狽掙扎,眼中滿是恐懼,發(fā)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,震動了群山萬壑。
林村眾人看的目瞪口呆,他們知道,柳老很神秘,與一般的守護大不相同,但是卻不曾想這么震撼。
這才一個照面啊,強大的狽村祭靈就被穿透軀體,連一絲的反抗的能力都沒有,差距如此之大,簡直超乎想象。
柳老到底是什么來頭?讓人生疑。族長林戰(zhàn)天心顫,雖然當年他未曾親眼目睹柳老沐浴雷海和那從天而降的可怕場景,但卻是聽林村族老講過不止一次。
碧波鱗光閃閃發(fā)光的綠杖輕抖,霞光熾盛,狽村的守護祭靈慘叫,肌體迅速干癟,而后四分五裂,皮毛與骨骼瞬間老化,如朽木般龜裂,墜落下夜空。
一小滴金色的液體凝聚,落在翠綠仗上,被它所吸收,霞光流轉(zhuǎn),生機勃勃,綠杖退走,隨即化作柳老手中的魚竿,魚線隨風擺蕩。
一陣夜風吹過,河邊垂釣的柳老身上,散發(fā)著柔和的光,將整片林村籠罩,素淡朦朧,和諧祥靜,宛若一幅畫卷。
林村眾人瞠目結舌,好半天說不出話來,柳老第一次真正的在他們面前顯化恐怖的攻擊力,即便只是一根纖細綠杖而已,依舊擊殺了兇狽。
昔日,他一直在夜間散發(fā)祥和的光暈,守護林村,從來沒有主動外出攻擊過誰,今日竟破例了。
“兇狽就這樣死了?!”
很多人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,他們費盡力氣大戰(zhàn)兇狽,險死還生,結果狽村的守護祭靈卻被一根碧光閃閃的綠杖直接洞穿。
前后對比,落差太大,與想象的完全不一樣。
“回村!”
林村一行人又震撼又驚喜,危機解除,他們抬起狻猊寶體,扛起火紅如赤霞的寶角等,大步?jīng)_向村中。
“趕緊救助傷員!”林戰(zhàn)天焦急的喝道。
這一次,林村也損失不小,很多人遭受重創(chuàng),其中有些人失去了手臂、腿腳等,注定要殘廢一生,還有人好幾個族人戰(zhàn)死了。
生活在大荒中就是這般殘酷,整日猛獸搏斗,損傷與死亡是常有的事,只是人族自己間殘殺倒是不常見。
“林虎、林飛你們帶著古器,給我去截殺狽村的那批人,一個都不要放過,全部給我殺個干凈!”
林戰(zhàn)天很果斷,安置好傷員,立即下了這樣一條殺氣騰騰的命令,要斬盡狽村那批知曉古器秘密的人,避免消息泄露,招來禍端。
小林楓征戰(zhàn)了一日,為爭奪狻猊寶體與兇獸戰(zhàn)斗,又與狽村眾人廝殺,遭受了幾處箭傷,而后又大戰(zhàn)兇狽,早已力竭,疲累不堪。
但是,他依然請戰(zhàn),要參與這次行動。林戰(zhàn)天略微猶豫,最終點頭答應,玉不琢不成器,必須要經(jīng)歷血與火的洗禮,小林楓才能長大。
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,林虎與林飛拎著古器,帶著族人,大肆剿殺狽村的那批青壯年,毫不留情。
血在濺,生命被收割,月夜凄冷,山林染血,山獸哀叫,氣氛肅殺而又冷冽。
這就是殘酷的大荒,人命有時賤如草,很多好男兒都死在了兇獸的口中,陣亡率非常高,然而今日卻是人族自相殘殺。
狽村這次共出動了一百二十三人,其中半數(shù)死在了獸潮中,而幸存者大多也都有傷在身,當知道守護祭靈已死后,該族士氣低落,差點崩潰。
接下來是一邊倒的追殺,林村眾人清點人頭數(shù),不斷地追擊與尋覓,逐一鏟除。
老狽已死,那些巨狼扔下狽村的人返回了大山中,甚至有些巨狼直接翻臉,當場咬死了不少狽族人。
“你這狠毒的老東西,哪里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