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拾了一番后,吳良離開了希望咖啡屋,找了家湯包店吃早午飯。
還未吃幾口,一個陌生來電打了進來,電話號碼是一串冗長的數(shù)字。
“喂?”吳良接起電話。
“是我,我的手機被監(jiān)聽了,身上的一包紙巾里也發(fā)現(xiàn)了竊聽器,所以換了無法追蹤竊聽的網(wǎng)絡電話給你打了過來,你的傷勢如何了?”鄭丹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。
“沒有性命之憂,但最近幾天可能沒辦法見面了,我們可以電話聯(lián)系。”吳良向嘴里塞了個湯包。
“攻擊你的那個人叫趙博文,你朋友只是把他打暈了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事了,趙博文有躁狂癥,是精神病的一種,所以……此事大概率是沒辦法讓他負刑事責任了?!编嵉で嗟吐暤?。
“那李澤呢?能證明趙博文伏擊我是李澤指使嗎?”吳良夾起一個湯包,輕輕吮吸著鮮甜的湯汁。
“趙博文在醫(yī)院醒來后又陷入了躁狂狀態(tài),大吼大叫,見人就打,什么都問不出來,找不到他的家人,如今已經(jīng)將他送到市精神病院了。”鄭丹青遺憾道。
“此事大概率是李澤做的,應該是因為我最近在調(diào)查他的過往,又勸說單紫菱去做心理咨詢,這才驚動了他。如今沒辦法見面,不如我們直接在電話里聊聊吧?!眳橇继嶙h道。
“你先說說看?!编嵉で嗟?。
吳良的計劃很簡單,李澤的教唆殺人行為不止出現(xiàn)在最近,他所犯下的第一起案子,是為姐姐李渝報仇,利用了阿威第二任妻子的產(chǎn)后抑郁,將阿威直接推下了樓。
第一起案子,往往因為作案手段生疏,會留下種種線索,因此也更能找出證據(jù)。
加之死去的阿威是李澤的姐夫,李澤有充分的殺人動機,教唆殺人的罪名更能成立。
鄭丹青的想法與吳良不謀而合。
早在鄭丹青從百草枯毒殺案開始懷疑李澤,并發(fā)現(xiàn)其四個女客戶的丈夫全部都在短時間內(nèi)意外身亡后,鄭丹青就調(diào)查了李澤當年的事。
李澤的姐夫阿威的死,更引起了鄭丹青的注意。
當年阿威之死一度被懷疑是他的妻子所為,警方曾經(jīng)展開過一系列的調(diào)查,雖然最后沒有實證可以將阿威的妻子捉拿歸案,但當年匯集著調(diào)查線索的卷宗仍然被完好的保存著。
鄭丹青兩日前聯(lián)系當?shù)鼐胶?,昨日便收到了卷宗的照片?br/> 因為阿威的第一任妻子,李澤的姐姐李渝也是抱著孩子跳樓身亡,當?shù)鼐奖銓斈暾{(diào)查李渝之死的卷宗照片也一并傳了過來。
雖然李渝當年是抱著孩子跳樓自殺身亡,可當年報案的李澤不但拒不承認姐姐跳樓時自己也在場一事,還堅稱是姐夫阿威殺害了李渝。
因此李渝自殺一事當年才被調(diào)查了一番,最后警方找到了李澤與阿威廝打的證據(jù),阿威被證明是清白的,此事便沒有立案。
最終對這兩件事的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顯示,兩件事都未構(gòu)成案件,因此卷宗也沒有什么保密要求,鄭丹青便將照片直接發(fā)到了吳良的微信上,讓吳良一起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線索。
讀過阿威之死的卷宗后,吳良十分驚異,根據(jù)物證科的痕跡鑒定報告來看,窗戶周邊并未找到掙扎的痕跡和問題指紋,阿威確實是主動跳樓的。
法醫(yī)報告的結(jié)果也確認了阿威體內(nèi)并未檢出有安眠效果的藥品成分,他的確是在清醒的狀態(tài)下跳樓身亡的。
阿威身形高大,他的第二任妻子卻十分瘦小,不存在控制住阿威,將之直接扔下樓的可能。
因此阿威的死因只能是他妻子的講述那樣,因為與妻子吵架,一氣之下跳樓身亡。
如今阿威的妻子帶著孩子,在當?shù)剡^得很好,昨日當?shù)鼐教氐嘏c阿威的妻子確認了一下,她確實沒有見過李澤。
想不到阿威的死毫無痕跡,連立案都做不到,要找出李澤在其中起到的作用,更是難如登天。
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。
吳良頭疼的拿起手機,繼續(xù)翻看李澤姐姐李渝當年自殺的卷宗,一個名字驀然映入?yún)橇嫉难酆煛娮印?br/> 吳良清楚的記得,販賣消息的人告訴自己,繆子就是自稱是李渝的朋友,當年帶著李澤離開小城的那個女人。
只是一瞬間,吳良便覺得自己找到了那條最為關鍵的線索。
在卷宗上,繆子的身份并不是李渝的好友,而是一個與阿威關系莫逆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