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開窗?
顧珞面無表情,手起針落,夾在指縫中的一根銀針直接刺入丫鬟的耳后穴。
丫鬟話沒說完,人就軟綿綿一頭栽倒在顧珞懷里。
這里的動靜儼然驚動了半躺在床榻上的姨娘,她幾乎是倒吸了口冷氣,驚恐的看向顧珞,但沒叫。
顧珞木著臉將丫鬟拖到床榻邊,用腳勾了個凳子過來,把人放到凳子上,讓她背對著門靠在床榻旁,臉沖姨娘。
從外面看,絕對看不出這人是昏迷的。
姨娘看了看丫鬟,又看了看顧珞,抿著嘴唇眼眶一下紅了,但沒說話。
顧珞轉(zhuǎn)頭走到窗邊,將窗子開了個不太明顯的縫。
約莫半刻鐘,屋里的藥氣散去不少,顧珞捏著銀針三進三出,將燒山火的針法在姨娘三陰交穴和水道穴各施針一次。
等施針完畢,畏寒畏冷已經(jīng)半年多沒有出過汗的姨娘早就大汗淋漓。
顧珞扯了旁邊的被子蓋在她身上,“你這身子經(jīng)不住泡澡洗澡折騰,汗臭雖然難受些,但好歹忍著點,這病,能治。”
姨娘紅著眼眶眼淚撲簌簌的直落,死死咬著嘴唇,什么都沒說。
顧珞看了她一眼,將銀針收起,“你這病,之前一直是許醫(yī)官料理,我不過是臨時過來,所以若無你們府上請,我來不了的。”
姨娘蜷縮在床上,面沖里,沒動彈,沒吱聲。
誰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,顧珞沒什么好說的,行醫(yī)治病,她無愧于良心就是。
這邊收拾完,顧珞將窗戶關(guān)好又給了那丫鬟一針,丫鬟頭暈?zāi)X脹幽幽醒來,還有些撒癔癥。
顧珞提著藥箱已經(jīng)朝外走了。
丫鬟嚇得大驚失色,連忙起身去追,只是才昏厥蘇醒,起的又有點太猛,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過去。
“顧醫(yī)女留步,我們請了顧醫(yī)女過來,是看重醫(yī)女的醫(yī)術(shù)和人品,我們姨娘好好的身子,不過就是個崩漏之癥,許醫(yī)官都快要瞧好了,現(xiàn)在你怎么把人......”
丫鬟扶著門框站穩(wěn),按照之前被教的話,裹著火氣就朝顧珞砸。
她的火氣,一面源于此時此刻場景需要,一面她是真生氣。
主子讓她盯緊了這邊的動作,她怎么就睡著了?
睡著之前,好像是顧珞要去開窗戶,她制止了顧珞,但怎么她就睡著了?
那顧珞后來到底開窗戶沒?
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一團,丫鬟瞪著眼朝顧珞指鼻子吼。
顧珞收了目光,面無表情看著她,“你們姨娘怎么了?那不是好好的躺在床上么?你想說什么呢?想說我把你們姨娘給治死了?那對不住,她沒死成?!?br/> 說著,顧珞轉(zhuǎn)頭朝外走,一邊走一邊道:“我學(xué)過一點相術(shù),剛剛看你們姨娘的面相,這分明是得了祖宗保佑的面相,怎么可能死呢?
放心吧,憑著許醫(yī)官的醫(yī)術(shù),不出一個月就把她的病治好了,許醫(yī)官若是連這點病都治不了,也枉為醫(yī)官了?!?br/> 這些話,顧珞原本沒必要說,可那么一條孱弱的人命橫在那里,她有點做不到熟視無睹。
一句話的事,若是能給她帶來轉(zhuǎn)機自然好,就算不能,起碼自己盡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