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婉不敢看,袁緋絮卻是一直盯著石階下的祁言昭,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該到了,“半個時辰快到了,言禮。懷王從未想過你的位置,你若在意,廢了他王位便好。真殺了他,不說其他,朝堂上短時間內不得安寧?!?br/>
“言禮,他可是你親弟弟啊,你當真如此狠心?”
祁言禮微微側臉,下顎骨動了動,他對著石階下的人喊:“夠了?!?br/>
刀劍交擊霎時停下,鮮血順著軟劍直往下滴,祁言昭一襲白衣也不再潔白無瑕,鮮血在其上開滿了紅梅,有別人的血,也有他的血。
他執(zhí)劍望向白玉欄桿中央的那個人,他的三哥,如今卻要取他性命,這皇宮里還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。
“懷王祁言昭自今日起削去懷王稱號,貶為庶人,若無傳召,不得再入皇宮?!蓖纯?、壓抑和無奈在祁言禮眼中交織,他轉身,只愿自己這決定沒有錯。
“祁言昭謝主榮恩?!彼樟塑泟π凶詈笠欢Y?!澳负笏⊙哉巡恍?,不能侍奉在您老人家身側了?!?br/>
“言昭……”
祁言昭拜別赫連婉頭也不回地地出了皇宮,正如薛夢淳所說,他即將開始他的追妻生涯。
碧恒都城內,祁言昭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著薛夢淳的人影,就連赫連婉說的小太監(jiān)也未找到。
他們,真的有緣無分么。
王府內,祁言昭仰躺在他與薛夢淳的床榻上,酒水順著他手中的酒瓶流到了床單上。這房里還殘留著她的氣息,他記得她的一顰一笑,記得她狡黠的樣子,發(fā)怒的樣子,吃癟的樣子……
他對她不是一見鐘情也不是再見傾心,而是不經(jīng)意間的在意。記得成親那日,她滿臉脂粉的樣子可以說讓他大吃一驚,他原本打算將她放在王妃的位置上一輩子,省的祁言禮總是不放心又要給他賜婚,誰料想感情來得突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