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和帝,帝楚澤、宮憫、顏惑,四人聽完陌桑的全盤計劃后,除了宮憫一慣的沒有表情外,其他人無不唏噓不已。
即便身為大鴻皇朝最高統(tǒng)治者的元和帝,內(nèi)心也是波濤洶涌,石破天驚,同時也佩服不憶,果然是不需要一兵一卒即可亡他人之國。
怪道,連君千乘那樣的人,都會沉不住氣。
元和帝自問可以止縱觀天下,一言一行一計一謀,比可強民、強兵、強國,獨獨無法想出如此精妙的戰(zhàn)術。
盡管心里清楚原由,還是忍不住剖開她的腦子看看,里面到底還藏有什么東西。
想到此,元和帝看著陌桑,若有所思道:“容華,孤應該慶幸你生在大鴻,而非他國?!?br/>
陌桑卻不以為然道:“生在他國也沒用,大鴻皇朝是最難攻破的,所以那起人才會想到,要毀掉我們大鴻皇朝人才的方法?!?br/>
提到這點時,元和帝的面色微微一沉:“軒轅徹可惜了,但愿邊城的磨礪,能讓他慢慢成長起來,孤還是會給他一次機會?!?br/>
提到軒轅徹,陌桑想起了一個人,眼珠子一轉(zhuǎn)道:“陛下,臣女能問一個問題嗎?”
“問吧?!?br/>
“科舉的事情,陛下打算怎么安排。”陌桑若有所思地問。
“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事情?!痹偷垌虚W過一絲驚訝,陌桑向來不主動關心朝政的事情。
陌桑眨巴一下眼睛道:“天天看著表哥在家里,日子過得越來越接近他的名字,所在才問問,什么時候給他點事情折騰?!?br/>
元和帝怔一下,恢復慵懶之態(tài)道:“關于此事,孤覺得你上次在鴻社的提議不錯,把他們分派到各地縣城,擔任一段時間的父母官,磨練磨練他們的心性,以及應變能力。”
帝楚澤有些驚訝道:“父皇的意思是,科舉方試成績,加上他們在任期意的政績,才是今年科舉考生們最后的成績?!?br/>
“不錯?!?br/>
元和帝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想了想道:“一個月太短,看不出成績,就以三個月為期,三個月后再公布他們的成績?!?br/>
“陛下,眼下就要過年了?!蹦吧I岵坏檬掃b一個人在外面過年。
“放心,孤自然不會太苛刻他們們,擇日就公布這行一決定,年初八再上任。”
元和帝宣布這一行決定后,五人就在巾幗社內(nèi),擬定進一步加快削弱北塹國的詳細計劃。
擬定計劃過程中,五人各抒己見。
四人有他們對天下大勢的了解,陌桑有那個世界里無數(shù)的奇招和獨特見解。
計劃全部似定好后,元和帝看著陌桑,依然帥氣的面容上,露一絲惋惜道:“容華,可惜你是女兒身,不然朝堂上必有你的一席地?!?br/>
陌桑垂眸淺笑:“陛下不讓臣女入朝堂,便是對臣女的保護,臣女的希求不高,一愿世清平,二愿身康健,三愿臨老頭,桃花依舊笑春風。”
元和帝聽到后微微一怔。
和藹地笑道:“第一愿孤許你,第二愿靠近你自己多保養(yǎng),第三愿嘛,只有能看他?!?br/>
目光別有用意地往宮憫的方向一瞟。
宮憫卻不為所動,而是默默整理方才記錄下來的,計劃的內(nèi)容。
顏惑卻忍不住好奇地道:“郡主,桃花依舊笑春風,本公子聽著,怎么覺得這是一首詩的其中一句?!?br/>
陌桑無奈地淡然一笑道:“應該是是一首完整的詩,可惜容華記得的只有這一句,不過只此一句,已經(jīng)足夠表達我的愿望?!?br/>
原詩表達的是物是人非的傷感,再配上她自己前頭的話,真真是傷人至極,還是不要說出來。
“算了,等你改天記起來了,再念給孤聽也不尺?!?br/>
看出陌桑心里的猶豫,元和帝也不打算繼續(xù)追問。
陌桑輕輕應了一聲是,就聽到宮憫淡淡道:“三愿臨老頭,桃花依舊笑春風,生老病死不可避免,郡主還是想開點吧?!?br/>
驀然聽宮憫的話,其他人才明白陌桑第三愿的真正意義。
陌桑是希望將來臨老的時候,身邊的朋友都依舊健在,可惜年華易逝,歲月難求,人終究難逃一死。
天命不可違。
五人一陣良久的沉默。
“好了,孤出宮有一段時間,也該回去?!?br/>
元和帝出聲打破沉默,扶著徐公公的手站起來。
走到一半時,回頭對陌桑道:“丫頭,記得把你用的胭脂水粉,送一批入宮?!?br/>
聞言,陌桑不由瞥一眼大皇子,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,見其子可見其父,順從地應一聲,就聽到元和帝道:“宮憫,你送桑兒回府,還有……”
元和帝露出一絲狐貍般的笑容道:“雖然你們表面上都默認這樁親事,實際卻是因為圣旨難違,不過還是孤要聲明,這樁婚事是你們自己的選擇,孤只是順應你們,成全你們?!?br/>
陌桑和宮憫眼眸同時閃過一疑惑,他們什么時候做過選擇。
看著兩人臉上疑惑,元和帝眼眸內(nèi)閃過一抹精光:“宮憫,還記得當年你留下的棋局,你說過誰能破解棋局,就會娶誰為妻?!?br/>
陌桑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。
這個棋局她聽石霜霜和楊燕清他們提起過。
從落華山回來后,除登高文上破過的棋局,她唯一破解過的棋局就是太皇太后給她的棋局,以及顏惑設下的棋局。
顏惑的棋局不可能,那就只有太皇太后讓她破解的棋局。
回想起當時老人家的表現(xiàn),心里一陣無奈:“太皇太后,您老人家其實一點也不糊涂?!?br/>
“桑兒,你知道怎么回事了?”
“臣女……臣女當時真的不知道,早知道……”
陌桑語塞,總不能當著帝王的面,抱怨太皇太后的不是。
懊惱地跺跺腳,誰會想到經(jīng)常像孩子一樣哭鬧,毫無公害的太皇太后全給她下套,不由瞪一眼宮憫,沒事設什么棋局招親。
面對陌桑的控訴,宮憫竟無言以對。
若不是元和帝剛才舊事重提,他已經(jīng)棋局的事情忘記得一干二凈。
幾年前設的局,何曾料想到太皇太后會一直記著這事情,還特意用來給陌桑下套,眼眸中劃過一絲無奈。
敏銳目光不覺落在帝王身上,他不可能不知道,陌桑是被太皇太后算計,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小小的聲音:
“原來是太皇太后設的套,害得我還以為是不小心親了他一下,就要以身相許……”
“原來你們都已經(jīng)親上,那就更應該在一起?!?br/>
陌桑正兀自出神進,元和帝的聲音突然近戲謔地響起,頓時嚇了她一跳。
看著眾人古怪的表情,陌桑心里一陣懊惱,跺跺腳匆匆說一聲臣女告退。
擰轉(zhuǎn)身就往外面跑,確切點是逃跑。
該死的,想得太入神,竟然忘記在場幾個人都內(nèi)力深厚,能聽清楚極為細小的聲音。
顏惑看著陌桑逃跑的背影,捏著下巴道:“宮大人,郡主是在什么時候親上你的,滋味如何?”
宮憫看他一眼,面無表情道:“陛下,顏惑的宮印已經(jīng)開啟,您可以為他指一門婚事,成親后,你就知道是什么滋味?!?br/>
最后一句話,顯然是對顏惑說的。
說完后,朝元和帝拱手,大步走出外面。
大門外面,陌桑坐在馬車上,馬車卻一直沒有動,不由催道:“彌生,還愣著干什么,快走呀?!?br/>
聞言,彌月和海棠面上閃過一絲疑惑,郡主怎會如此急躁,就聽以彌生不緊不慢道:“郡主,陛下剛剛說過,讓宮大人保護你回府?!?br/>
陌桑一陣頭痛。
兩個丫頭聽到后,恍然大悟,暗暗相視一眼。
彌月笑道:“既然未來姑爺要送郡主回府,是應該等等。海棠,走,我們?nèi)プ竺娴鸟R車,別在這里礙事?!?br/>
陌桑不由白一眼兩個丫頭。
海棠笑嘻嘻道:“郡主,圣旨不可違,您可別為難奴婢們?!睙o視陌桑的眼神威脅,兩個丫頭大搖大擺地走下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