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煜城和戰(zhàn)寒爵打了一架。
他心底加壓的暴虐與破壞欲無處發(fā)泄,而剛好,戰(zhàn)寒爵就在那兒。
今晚他們一直針鋒相對,互相挑釁,這一架早該打了。
這架打得非常激烈,兩人都學(xué)過格斗術(shù),平時一個打十個不成問題,現(xiàn)在高手過招,每一拳都拳拳到肉,每一招,都又快又狠!
秦煜城到家時,臉上都掛著彩。
管家張伯嚇壞了,他來秦家這么多年,可從沒見過九爺掛彩!
“九爺,您怎么受傷了?”張伯驚道:“您坐著別動,我這就給您拿跌打酒來?!?br/>
“不必?!鼻仂铣抢湫Φ馈?br/>
他雖然掛了彩,可他高興!
這,是為心里的那個女人受的傷。
是榮譽,是勛章!
況且,戰(zhàn)老七傷得更嚴重。
這架打得值!
秦煜城瞥了張伯一眼,冷聲問道:“小家伙兒呢?”
“小少爺已經(jīng)睡下了?!睆埐鐚嵶鞔穑缓箢H為心疼的補充道:“唉,小少爺是哭著睡下的,您沒收了他所有的小黃鴨玩具,他太傷心了,哭了好久?!?br/>
秦煜城冷峻的眉微顰,他以前最反感秦熙澤哭。
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,這只能引來敵人的嘲笑。
他秦煜城的兒子,絕不能做只會哭的鼻涕蟲!
即便他只有三歲,也不行。
以往聽說秦熙澤哭了,秦煜城第一反應(yīng)是不悅,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,他沒有不悅,但心里的某個部位卻有些不舒服。
鬼使神差的,秦煜城竟去了秦熙澤的房間,想查看下小家伙兒的情況。
以前,秦熙澤哭,只有獨自被關(guān)禁閉的下場。
他會一直關(guān)到他不哭為止,讓他知道,哭泣無用。
與其在哪兒懦弱的掉眼淚,不如想辦法解決問題。
可今日,他卻去看了秦熙澤。
仿佛在遇到喬詩蔓的那一瞬間,他冰封的心開始跳動,那些被壓制的情感,也正在慢慢復(fù)蘇……
臥室開著小夜燈,光線并不亮,但足以照明。
秦熙澤睡覺其實是不愛開燈的,但喬棲寶怕黑,晚上又沒有媽媽擁抱,所以他睡覺都不敢關(guān)夜燈。
秦煜城緩步走到小家伙兒的床邊,沉冷著眼眸看向床上這個五官和他無比相似,堪稱縮小版的他的小家伙兒。
小家伙兒已經(jīng)睡熟了,可眼角還掛著淚痕,顯然是哭著入睡的,眼淚都沒擦干,他鼓著小腮幫子,粉嫩的唇微動,即便已經(jīng)睡著了,也不忘抽噎著罵:“……大魔王……壞蛋……”
他大概是做了有關(guān)秦煜城的噩夢,表情好生委屈,最后竟抱著枕頭在睡夢里“嗚嗚”的哭了起來。
“媽媽,我要媽媽!”
“……嗚嗚嗚……媽媽……”
秦煜城眉頭越皺越深:就這么想要媽媽嗎?
不知怎么的,他腦海里突然閃現(xiàn)出喬詩蔓那張妖冶動人的臉。
她半斂著漂亮的桃花眼,似笑非笑的看他,眸底風(fēng)情萬種:“嬌花千萬,弱水三千,我入得了您的眼嗎?”
秦煜城勾唇,笑容狂狷。
既然這么想要媽媽,那就給你找一個!
他彎腰,給小家伙兒壓好了被角,然后安撫性的拍了拍小家伙兒的背。
寬大的掌心覆蓋住喬棲寶小小的后背,溫暖又可靠。
喬棲寶似乎終于有了安全感,于是停止了哭泣,再次沉沉睡下。
張伯隔著門縫看到這一幕,忍不住露出了微笑:九爺還是很關(guān)心小少爺?shù)穆铩?br/>
這時,秦煜城從臥室走了出來,他關(guān)好門,然后冷聲問道:“那些玩具,銷毀了嗎?”
張伯一愣,臉色微微有些發(fā)白:“……還……還沒……”
“九爺息怒,小少爺哭得厲害,我沒敢毀?!睆埐菇蚪虻慕忉尩溃骸艾F(xiàn)在小少爺睡了,我這就叫人毀了去。”
張伯轉(zhuǎn)身,想要亡羊補牢。
誰料秦煜城卻冷聲叫住了他:“不必了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