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牧難以置信,悲痛欲絕的撲向了緩緩倒地穆云,只見穆云眼窩深陷沒有一點(diǎn)亮光,臉色雪白。
她不甘心的張著嘴,努力的呼吸著。怎么會這樣?蘇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將手壓在她的傷口上,一邊任憑眼淚沖出眼眶,一邊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,他不想讓穆云看到自己慌亂的樣子,那樣或許她就不會知道自己傷的又多重。
“我自問從未做過壞事,為什么所有的壞事都要落到我的頭上?”穆云在心里反復(fù)的問著自己。
她是不值的,她既沒能報仇,也沒報恩。也沒見到唯一活在世上的親人……她這一生是糊涂的,錯將仇人當(dāng)恩人,認(rèn)賊做了父……
看著奄奄一息的穆云,蘇牧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了,他肝腸寸斷。發(fā)誓他不能讓穆云離開自己。
哪怕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救她,也在所不惜。然而不清楚真像的蘇牧,卻將她帶回了都督府。
等蘇牧帶著穆云回到都督府,她只有剩下一口微弱的氣息了。
將手搭在穆云手腕上的王全林臉上出了無奈,沒有半分傷心之樣。
在訓(xùn)練場的宋子瑞在得知消息后,發(fā)了瘋一般的沖向了穆云的臥房,嘴里不停的喊著:“穆云,穆云怎么了?”
江陵在聽到他的聲音后急忙跑到門口將他攔了下來,說道:“子瑞,別太擔(dān)心,她會沒事的!”
“江陵,你告訴我穆云她到底出了什么事?為何會受傷?”宋子瑞望了一眼床榻邊的王全林,壓低了聲音沖他問道。
江陵哪里知道穆云出了什么事,他不過是正好遇見了抱著穆云進(jìn)門的蘇牧而已。
“事發(fā)突然,具體我也不清楚?!苯暌苫蟮目戳艘谎厶稍诖采系哪略?。
既然如此,那也沒有必要與他多廢話了,宋子瑞擋開江陵的手,徑直走到了床邊,擔(dān)心的看了一眼穆云,對著王全林頷首道:“都督,穆云她怎么樣了?”
王全林緩緩松開了搭脈的手,雙眸低垂的對他搖了搖頭。
剎那間,宋子瑞的思緒凌亂成了一張網(wǎng),越纏越亂,越纏越緊,仿佛整個人都要窒息一般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僵硬的愣在了原地。
蘇牧更是心如刀絞,心里只剩下了一個悔字…
“你們這是做什么?”王全林看著紅著眼眶的幾人質(zhì)問道,“見過的生離死別還少嗎?跟何況她沒沒死!”
“都督,那你剛才……”江陵說著便搖了搖頭。
王全林嘆了一口氣,繼續(xù)道:“她只是傷的很重,眼下請大夫也沒多少用了?!闭f罷,他頓了頓,繼續(xù)道:“眼下也只有一個辦法了,從今日起你們都不許來打擾她療養(yǎng)?!?br/> 宋子瑞與蘇牧相視一眼,很顯然二人是做不到的。
蘇牧剛要開口,王全林就伸出手打斷了她的話,“你們?nèi)羰亲霾坏?,那我也無能為力,你們就去為她準(zhǔn)備后事吧?!?br/> 這個王全林用的激將法,二人被他這樣一刺激,哪里還敢不聽他的話,當(dāng)即抱拳頷首道:“是,屬下定當(dāng)聽從都督安排?!?br/> 自打那日二人退出穆云房門后,再次見到穆云她變失憶了……
南朝王城。
元霜看著沉思的蘇牧,小心翼翼的走進(jìn)了他,看了一眼江陵后小心翼翼安慰道:“蘇牧,穆云她會沒事的?!?br/> “對!”江陵隨即上前附和道:“你忘記了上一次穆云可別這一次傷的還重,她都能沒事,這一次,她一定也會沒事的。”
“這次不一樣。”蘇牧在心里默默說道。上一次是有王全林和陰陽九星盤,而這一次連個還一點(diǎn)的大夫都找不到。
見他不說話,江陵繼續(xù)安慰道:“這里的軍醫(yī)又不止那幾個女子,我們還可以找其他人?!?br/> 蘇牧搖了搖頭,他又何嘗不知道這里的軍醫(yī)都是一個樣,找誰都沒有用,都是一頓混吃混喝的家伙。
“難打這里就沒有其他的軍醫(yī)了派?”元霜不解他搖頭之意,問道。
“倒也不是,這里的軍醫(yī)都是一個樣,哪里有什么真正能治傷的?”宋子瑞回道,煙雨中充滿了無奈與悲傷。
“回盛京!”蘇牧吸了一口,定住自己的情緒肯定說道。
“不行!”江陵一口否決,“此處離盛京相隔千里,就算你能到,穆云只怕也堅持不住?!?br/> 江陵眼珠一轉(zhuǎn),想起了圣醫(yī)教,說道:“此處離圣醫(yī)教所居的扶嶺島不遠(yuǎn),不如我與元霜去請里面的姑姑出山?”
宋子瑞連忙贊成,“也好!”畢竟這圣醫(yī)派的醫(yī)術(shù)那也是相當(dāng)高明的,不必宮中的御醫(yī)差。
蘇牧卻搖了搖頭,田夫人被押送時,他們曾來劫法場,最后人沒救走,反而犧牲了好幾位同門,他們心中一定痛恨朝廷,痛恨負(fù)責(zé)監(jiān)管現(xiàn)場的王全林。又怎么會出手相助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