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剛一進三號車廂,江尋就感覺有些不對,在這節(jié)車廂里,他的精神感知力被壓制得更狠了。
從車門到門簾,短短幾米的距離,江尋卻感覺走了很久。
魚冰凌緊跟著江尋,之后就是魚歸晚。
小蘿莉也打起精神來,小手已經(jīng)按在自己的小尾巴上,隨時準備變身惡龍。
江尋輕輕撩開了門簾。
在門簾后面,是一個個的包廂。
這是軟臥車廂的布置。
這列高鐵上,還有軟臥的?
此時,包廂之間的走廊上只開了兩盞燈,一個中年女人站在走廊中間,她正是四個獵鬼人中的包租婆。
她的嘴角依舊叼著一截?zé)熅?,燈光從她背后照過來,她的臉因為背光而籠罩在陰影中。
“來了這么多?”包租婆掃了一眼眾人。
之前兩次審查,都只是來三個人,這次卻一下子來了六個人。
不過包租婆顯然不在意,她指了指旁邊的幾個包廂:“一人進一間,分開審查?!?br/>
包租婆說著,輕輕打了一個響指,然后,包廂的門便自己打開了,就像是有鬼在推門。
看著敞開的包廂門,宋書月莫名的心中一個哆嗦,她不知道為什么,總覺得門里有可怕的東西,也許是被今天發(fā)生的一切事情給嚇著了。
她有點不敢進包廂,下意識的想去抓身邊江尋的袖子,但意識到江尋的女伴就在,而且她對江尋來說,也連朋友都還算不上,這才趕緊把手給守住了。
“為……為什么要進包廂?”
宋書月壯著膽子開口問道,她雖然非常害怕,但她是六個人中的唯一列車工作人員,這時候她覺得應(yīng)該站出來問一句。
“分開審查,避免串供,別啰嗦了,快進去吧?!?br/>
包租婆顯得有些不耐煩。
“哈哈,美女別怕,就是審查而已,你要害怕的話,我跟你進一間包廂?”眼看宋書月嚇得跟小兔子似的,肌肉男立刻站出來,能成為宋書月的后盾,這可以讓肌肉男心中得到滿足。
“你沒聽懂我的話?一人進一個包廂!”包租婆皺眉說道,顯然對肌肉男這種一看到女人就像是種豬一樣的男人有些厭惡。
“啊,對不起,我只是看她害怕?!睂ΛC鬼人,肌肉男可不敢得罪,“要不我先進吧,給你們師范一下,只是審查,沒什么可怕的。”
肌肉男說話間,就抬腳走向第一個打開的包廂。
而就在這時,江尋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:“你最好別進?!?br/>
嗯?
肌肉男轉(zhuǎn)頭看向江尋,不屑的一笑。
你讓不進就不進?
你以為你是誰啊,一個小白臉,還想質(zhì)疑獵鬼人?
“你一個男的,也這么膽小怕事?真是為我們男人丟臉,美女,你好好看看,傍上你的人也就這點膽色?!?br/>
肌肉男對魚冰凌示意了一下,魚冰凌可是極品,宋書月已經(jīng)很漂亮了,可是跟魚冰凌一比,那就被比下去了。
說不定這次劫難,自己跟魚冰凌這個極品美女也有戲呢?
她看清身邊男人是怎樣的貨色之后,愛上了英勇的自己?
肌肉男知道過猶不及,他沒有再跟魚冰凌說話,而是抬腳邁入了第一間包廂,那步伐,就像是一個展示自己漂亮羽毛的公雞一樣。
“啪!”
包廂的門關(guān)上了。
一時間,江尋對面又只剩下包租婆,她正注視著江尋,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:“你……剛剛說什么呀?”
包租婆問話的腔調(diào)非常怪異,讓人聽了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宋書月咬緊嘴唇,她被包租婆的神態(tài)嚇著了。
這個中年女人,真的是正常人?她不會是怪物吧?
她此時無比擔(dān)心江尋,當(dāng)然,這也是擔(dān)心她自己。
如果包租婆真的有問題,他們?nèi)家淮谶@里。
“你是年紀大了嗎?耳朵不好使?”
江尋淡淡的反問道。
這一句話,讓宋書月的心跳都漏了半拍,他在說什么?他是石樂志?這樣挑釁包租婆!
說一個女人年紀大了,而且最致命的是——這是一句實話,這不是找死嗎?
“呵——”被江尋懟回來,包租婆并不憤怒,甚至有點想笑,“你是異能者?該不會也是個獵鬼人吧?”
包租婆在江尋身上感受不到武道的存在,那么江尋敢這樣說話,那多半是有點本事的,異能者的可能性最大。
可是這又如何?
“掌握了一點異能,以為自己無敵了,真是可笑,怎么?想滅了我?”包租婆沒把江尋一個看起來不到二十的年輕人放在眼里,更別說,她這里還有另外三個獵鬼人同伴。
“我是不是獵鬼人不重要,我奇怪的是……其余兩個獵鬼人去哪兒了?”江尋踏入車廂之后,就感受到了其余三個獵鬼人的存在。
加上包租婆,這四個人正好是打麻將四人組。
可是江尋記得,那個指揮加強排的人說過,在列車內(nèi),包括他在內(nèi),一共六個獵鬼人。
然而,江尋一直沒有感受到另外兩人的氣息。
如果說第六個獵鬼人在休息也就罷了,可是那個軍隊指揮者呢?他手下的兵在9號車廂里死了十幾個人!
他作為獵鬼人,一點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嗎?
江尋覺得不合情理。
“你好像……發(fā)現(xiàn)了一些東西啊?!卑馄懦榱艘豢跓?,火星在昏暗的車廂中一明一滅。
“談不上,我現(xiàn)在還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,我只是有點好奇……你們真的是求救無線電叫來的嗎?”
江尋這一句話,讓宋書月臉都白了。
什么意思?
難道眼前的獵鬼人,其實根本就不是獵鬼人?
甚至……不是人?
可是,之前乘務(wù)長和兩個乘務(wù)員用無線電呼叫調(diào)度,請求救援的時候,宋書月就站在旁邊。
包括江尋,他也在現(xiàn)場。
大家親耳聽到無線電里調(diào)度的回答,要知道,高鐵的無線電可不是手機,撥號就能隨便往哪里打。
高鐵的無線電,只能用來聯(lián)系調(diào)度。
難道調(diào)度的回答都是假的不成?
這不可能吧!
要知道,當(dāng)時乘務(wù)員詳細匯報了列車被怪物血洗的經(jīng)過,對這樣的嚴重事件,調(diào)度那邊高度重視,并請示了上面。
最后整個白越山區(qū)鐵路段,全線停運。
現(xiàn)在救他們的高鐵,其實是在逆向行駛,如果調(diào)度有問題,很難做出這樣的安排。
“是呀!”包租婆露出詭異的笑容,“就是你們叫來的?!?br/>
一個中年女人,用這樣的腔調(diào)說話,讓人只覺得心里發(fā)毛,但江尋并不在意,他開口道:“我怎么覺得你有點神經(jīng)質(zhì)?是因為生活不如意,精神出問題了?看起來你們的狀態(tài)也不怎么好,這種情況,你們還有心思打麻將?”
“沒辦法,不找點愛做的事來做,我會瘋??!”包租婆正說著,忽然意識到了什么,“所以……你翻了我的麻將牌?”
“你們把麻將隨意丟在桌上,也不怕別人翻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