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蘿絲女男爵,我希望你能夠放棄尋找溫蒂妮夫人。”
此話一出,整個酒館內(nèi)都寂靜得可聞針落。
所有酒客的耳目基本都匯聚于雄心騎士身上——好家伙,這雄心騎士是要砸人飯碗啊!
放棄尋找溫蒂妮夫人,則意味著六十枚金幣的天價懸賞令被撤銷。
而在這兩天的時間里,眾人已經(jīng)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參與搜尋,直到現(xiàn)在為止,這國都巷道內(nèi)都還有著數(shù)不盡的老鼠在四處打探。
為了這道尋人啟事,眾人已經(jīng)付出了太多。
國都之內(nèi)的大部分角落都被搜尋過,而兩日前的國都人口流動也盤查得差不多。
諸多老鼠相信只要沿著這些線索查詢下去,尋個人出來也只是遲早的問題。
好吧,至少老鼠們是這樣認為的,畢竟,人家可是當局者,而當局者迷是非常正常的事兒。
而現(xiàn)在,在大多數(shù)人的視角中,你雄心騎士一句話便否定了眾人全盤的努力,讓金蘿絲女男爵將這天價懸賞令撤銷,做人著實太過分!
但是嘛。
人家雄心騎士乃是禁衛(wèi)軍的一員,身份地位遠非這些老鼠們所能得罪,興許拴一堆都不夠人家雄心騎士砍的!
這些酒客們就只能默默地聽著,連插嘴的膽量都未嘗有,只得默不作聲地喝著悶酒。
“老師,為什么?”
金蘿絲卻是淡然得出奇,面無表情。
“因為你的領地需要你,你的臣民也需要你?!?br/> 雄心騎士直言不諱。
在兩日之前的冊封典禮上,安德魯國王便當眾宣布了金蘿絲對【白蘭鄉(xiāng)】中心區(qū)域620公頃的土地統(tǒng)治權。
而金蘿絲則掌管著這片土地的生殺予奪。
但是眼下,任命書早已通過信鴿傳遞到了白蘭鄉(xiāng)領地代理管家的手中。
而白蘭鄉(xiāng)領地的主人卻仍舊坐在王都的某處簡陋酒館里面喝悶酒。
雖說白蘭鄉(xiāng)有代理管家照料著。
但是領地內(nèi)諸多事項仍需要獲得領主的批準才能執(zhí)行,礙于王國的規(guī)定,代理管家不可染指領主的權利,沒有調兵權。
而且這些年來馭龍國并不安穩(wěn)。
流寇四起,饑民遍地。
白蘭鄉(xiāng)恰巧又靠近于王國邊境之地,那里的情況更是復雜。
故此,金蘿絲的上任就顯得迫在眉睫,因為白蘭鄉(xiāng)急需能夠調動超凡力量的駐守,才能震懾得住周邊的混亂勢力……
畢竟目前白蘭鄉(xiāng)駐守的部隊應該是國王麾下的勢力,本來三五天就可以托付領地交差的事兒,卻偏偏因為金蘿絲的“拖沓上任”,延遲了交付時間,難免會心生怨言。
出于對學生的關心,所以雄心騎士不得不好言提醒,加以開導,免得金蘿絲在這里將大把的時光荒頹。
“不,老師,領地沒有我的母親重要,我愿意留在這里等下去,我相信她還在國都里面,很快就會有人找到她,而我也會心甘情愿的支付酬勞?!?br/> 可以看得出來,金蘿絲依然抱著期望,哪怕連她自己也清楚,這等期望是多么渺小。
“那萬一溫蒂妮夫人已經(jīng)離開了王都?
你又該上哪里去尋覓她的蹤影?”
雄心騎士如此問道。
“只要等下去,便總會有希望?!?br/> “孩子,你不是在等待希望,你這是在逃避現(xiàn)實,你害怕面對事實?!?br/> “所以,我便該放棄?”
金蘿絲反問,神色已經(jīng)開始有些不悅,在母親的問題上,金蘿絲表現(xiàn)得近乎偏執(zhí)。
“可能是我剛才沒有表達清楚,我所說的放棄,單純是指你本人停止這無謂的等待,而宣賞令仍舊可以掛在酒館內(nèi),參與搜尋的人依舊可以執(zhí)行這份任務?!?br/> 雄心騎士此言一出,四周的酒客們皆松了一口氣——呼,不是來砸人飯碗的就好。
“我一直都覺得,溫蒂妮夫人的失蹤并不簡單,甚至我的直覺在告訴自己,溫蒂妮夫人已經(jīng)離開了王都。
否則,這兩天來無孔不入心老鼠與傭兵們都快將這片地域掀了個底朝天,也不可能連一絲音訊都捕捉不到!”
“那我該怎么辦,老師?難道就這樣放棄生我養(yǎng)我的母親?”
金蘿絲知道,雄心騎士談話的確比較貼合實際,但是她心中的那絲憧憬依舊如同執(zhí)念一般的揮之不去。
“為人子女,哪能輕言放棄自己的父母?但是你這樣苦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,倒不如換一個思路,興許這樣便能夠尋找到溫蒂妮夫人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