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疼……我沒死么……”這是楚凡醒來的第一感覺。
這是一個狹窄的山洞,像是被遺棄的洞穴,外面?zhèn)鱽淼蔚未鸫鸬穆曇?,很急,?yīng)該是下著很大的雨。
空氣很潮濕,但在楚凡看來猶如新鮮的空氣一般貪婪的吸取,同時努力讓自己站起來,觀察周圍的一切。
首先,這是一個妖獸挖的洞穴,應(yīng)該是曾經(jīng)的居住地,因為某些原因搬走了,但這不是重點,重點的是旁邊有人。
楚凡和這個人隔有一個火堆,燃燒出的熊熊大火很是溫暖,透過火光,從身形上看得出來是一個女人。
摸了摸身上的新鮮衣裳,一套全新的白衣,咳嗽了兩聲,他問道:“你是誰?”
“你終于醒來?”她的聲音很好聽,語氣充滿了欣喜,轉(zhuǎn)過身來,讓楚凡渾身一顫。
這一顫,讓楚凡激動的起身坐了起來,眼瞳收縮,感到不可思議的說道:“師父!”
虹璇很欣喜,可她并沒有馬上走過來,而是隔著火堆進行交流:“楚凡,你沒事了吧?”
楚凡感受一下身體,意外的發(fā)現(xiàn)好了差不多,應(yīng)該是虹璇給了自己什么療傷藥,但有些小傷還是依靠著自身的自愈力。
“你是不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楚凡很敏銳,單從對方語氣上的發(fā)生掩蓋自己語氣不足上隱隱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。
虹璇沉默了一下,低頭見看了看自己幾乎被洞穿的腹部,心想若是沒有中途找到的宗門弟子尸體上的補給品,恐怕已經(jīng)就此死去了吧?
“你還是這般冷靜,哪怕在絕境之下,亦可清晰去分析和推算。”虹璇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突如其來的贊賞,但背后的意思是:我什么都瞞不過你。
楚凡已經(jīng)察覺到了什么,可他并不希望事情真的會像自己想的那樣,于是強提一口氣,慢慢走了過去,終于看到了久違不見的師父。
“是誰?”楚凡的語氣依舊很平靜,但這平靜下卻充滿著難以遏制的怒火和無奈的絕望,雙眼都泛起了紅光。
從來沒有什么能把楚凡逼到這種地步,哪怕前不久的死亡之局,帶給楚凡的最多也就是無力,但現(xiàn)在,他憤怒了,猶如那一次。
虹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先是語氣略帶急促的告訴他,在連伏山脈的另一邊核心區(qū)里,也就是妖獸的地盤,出現(xiàn)了一只前所未有的巨獸!一只恐怖無邊的妖獸!
僅僅一聲怒吼,就將他們?nèi)伸`天境組成的斥候隊都震傷,之后還有重體境界的妖獸追擊他們。
虹璇猜想,或許現(xiàn)在她就是最后獨存的人了
“其實我很想和你真正好好的玩一次?!边€沒等楚凡消化完這個重磅消息虹璇突然話題一轉(zhuǎn),臉色雖蒼白,卻沒有半點痛苦之色。
“我知道,你不一般,你的智商和性格根本不符合這個年齡段該有的,哪怕經(jīng)歷過戰(zhàn)爭,也不應(yīng)該誕生如此嫻熟的知識和滄桑的氣息?!?br/> “我其實很多時候都沒有把你當成孩子,我認為“朋友”更好形容我們的關(guān)系,盡管我讓你認我做師父?!?br/> 虹璇的聲音早已沒有剛開始的洪亮,而且逐漸衰敗,語氣柔弱,可她絲毫不在意,想把自己要說的話給說完。
“我們見面僅有幾個月,卻熟悉得像一年同門同行的弟子一般,甚至更勝一籌,至少在我看來是如此。”
“我原本打算,這次過后,帶你出去玩玩,見識大陸的廣大,順便把你培養(yǎng)成最出色的人?!?br/> “對不起,我再也沒有機會能夠教你點什么,我一直以來,都很想很想,很想……”虹璇的目光非常溫柔,猶如凄美人,抬起手,想要觸摸點什么,可終究沒有足夠的力量,但還是穩(wěn)穩(wěn)的握住一只強有力的手。
楚凡輕輕的抱住她,回想起為數(shù)不多、卻充滿大腦的回憶,但驟然間都支離破碎,再也沒有機會復(fù)原。
對于復(fù)活之術(shù),楚凡來到這個宗門第一件就是查閱有關(guān)于這件事了,一開始他認為,在這種光陸怪離的玄幻世界,或許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禁術(shù)。
可并沒有,如果生物徹底死去,那么就真的已經(jīng)死去,沒有半點能夠復(fù)活的機會,你可以成為不死不滅的存在,但你無法創(chuàng)造生命。
像飛可可那種特殊的情況,如果用“科學(xué)”的方面去解釋,跟換頭之術(shù)相似,把一個人的記憶覆蓋的另一個人身上,不就是另類的復(fù)活嗎?也就是被稱之為奪舍。
但那是有著無上寶物,而且是死的那一剎那發(fā)揮的作用,而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冰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