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墨卻不急著回她,只向門前道:“旺福,剛剛誰傳了什么話來?”
“哦,是淑太妃娘娘,她說下個月初九是皇上的生辰,讓王爺千萬別忘了這事,好歹也要備一份厚禮,萬不可如去年那樣草草應(yīng)付了事?!?br/>
“原來是這事,我記得了?!?br/>
又說了一些無關(guān)緊要的話,燕墨這才起身,夕沫松了一口氣,出來的時候是極愿意的,可是沒機會逃了,她又覺得走到哪里都是無聊。
出了布莊,燕墨推說有事要入宮,便將馬車給了夕沫,兩個人分道而行,夕沫樂得輕松,可這一次,她再沒有遇到慕蓮家的人,即使是她討厭的慕蓮家的兩姐妹也沒有。
恨她的事,燕墨始終也不說原因,糾結(jié)著一顆心,她不知道燕墨要恨她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。
悄悄的看著路,前面的路往左轉(zhuǎn)是逍遙王府,可是右轉(zhuǎn)的方向卻是藍(lán)府。
走到十字路口,心思一動,夕沫沉聲道:“停車。”
人總會犯賤的吧,她覺得自己就是,從她離開,藍(lán)府里的人沒有一個人去逍遙王府里打聽過她的消息,可她依然想家,想自己從前住過的那個藍(lán)府里的小院,知夏,她還在藍(lán)府里嗎?
掀起馬車的車簾子定定的望著那個方向,即使眼睛里根本沒有藍(lán)府的一草一木,即使那只是一個方向罷了,可她一樣想。
想夕遙,想娘親。
可娘,卻心狠的忘記了她。
就那般的傻傻的坐在馬車?yán)锿业姆较?,那里,才是她曾?jīng)的真正的家吧。
逍遙王府,從來都不是。
那個讓她委身了的男人,其實,是她最恨的人。
想著這些,心口就痛了起來,眼睛也潮濕了起來,讓眼前的路漸漸的模糊了。
視野中的路人已不再清晰,似乎有人正朝著她的方向跑過來,夕沫真的看不清那是誰,不過,那個頭卻是看得到的,小小的,就跟夕遙一樣,讓她不想眨眼睛,也不想收回視線,就定定的望著那個飛跑過來的小男孩。
卻不曾想,歡快的一聲“姐姐”就送了過來,那聲音是那么的熟悉,讓夕沫急忙擦了擦眼睛。
是夕遙,真的是夕遙。
“夕遙?!彼斐鍪?,真是幸福呀,上一次是慕蓮楓,這一次,竟是夕遙。<>
可她的手才伸出去,馬車便啟動了,“藍(lán)小主,王爺說府中有事,要你盡快趕回去?!彪S在馬車后面的小廝冷冷淡淡的說道,根本不把她當(dāng)回事。
手,就在車窗外,她不肯收回來,只希望夕遙快點追上來,她好握住夕遙的手,可是四匹馬的馬車突然間被馬車夫駕到了最快,快到夕遙的小身子根本就追不上,夕遙急了,不住的喊著,“姐姐,快停車,我有話要對你說,姐姐……”
那還帶著些稚氣的聲音可真好聽,就象是天籟一樣的讓她喜歡,可又有什么用呢,夕遙離她越來越遠(yuǎn),終于,一個轉(zhuǎn)彎,那小身子就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了。
手還在車窗外,仿佛只要還在外面,她就早晚都能抓住夕遙的小手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