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閃著眼睛,好奇的看著他,不知道他又要送她什么,他之前,送她的東西已經(jīng)很多很多了。
“閉上眼睛。”他溫和笑語,那張臉上沒有促狹,倒是多了幾分的寵溺,可那意味,卻讓夕沫不由得的多了心思,他為何要這樣對她?
她不懂,又是不懂了,燕家的男人,都讓她奇怪來著,先是燕墨,再是燕康,每一個對她,都是有著些古怪的。
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睛,她想確定那個人是不是他?
可才一閉上了眼睛,直覺就告訴她不是燕康,一定不是燕康,他那溫和的笑意中怎么可以隱藏著要殺死一個胎兒的意念呢?
真的不象。
可她的孩子就是被人謀殺了的,先是那個人,再是燕墨。
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,因為曾經(jīng)太在意了,太想要那個孩子了,所以失去了,她的心也便一下子跌到了谷底,再也沒有了快樂。
“一……二……三……”燕康數(shù)了三個數(shù),再道:“好了,夕沫,你可以睜開眼睛了?!?br/> 半瞇著眸子,卻已經(jīng)看到了眼前的光亮,真亮呀,原來,洞穴中的那個小小的蠟燭已經(jīng)被燕康熄滅了,換成的是螢火蟲,無數(shù)只的螢火蟲,就在這洞穴里不停的飛動,也帶來了一束束奇異的光線,那場景,美極了,恍若夢境一樣。
靜靜的站在那里,夕沫連眼睛也舍不得眨了,真美。
一只螢火蟲落在了她的手背上,她一動也不敢動了,看著那小蟲子,閃閃的光亮是那么的神奇,讓從沒有如此近距離看過螢火蟲的她開心極了。
“好看嗎?”良久,燕康才出聲問她。
“抓了多久?”
“朕親自抓的,半個月前就開始抓了,你信不信?”
說實話,她真不信,他是皇上呀,“不信?!毕胍膊幌氲恼f道,“你不是天天守著太妃娘娘嗎,還有朝政和奏折,哪有時候來捉這些螢火蟲?!?br/> “這也不費什么事,只要準(zhǔn)備一個大大的細(xì)細(xì)的網(wǎng)就可以了,等到螢火蟲飛進去,一拉繩子一收網(wǎng),便抓住一只了?!毖嗫递p描淡寫的說著,“不管你信不信,這真的是朕每天晚上批奏折的時候捉的?!?br/> “皇上,原來你批奏折還三心二意,是不是?”離得這么近,燕康一點皇帝的樣子也沒有,看起來親切極了,讓她忍不住的就卸下了心防,也許,他并不是那個人,也許,真的只是她的感覺錯了。
“朕是想著要送你這個禮物,但凡那些貴重的東西,其實,朕也看得膩了,所以,才想出這樣的禮物?!?br/> “可是,皇上……”她與他只見過兩三次,而且,她還是燕墨的小妾,他這樣的舉措,真的很古怪呀。
“夕沫,朕明白你的意思,你雖然沒有說出來,可是朕知道,朕什么都知道,朕知道你是王兄的人,朕也知道朕只見過你幾次,朕不應(yīng)該有這些奇怪的想法的,可是,朕就是很想你快樂,想看到你的笑容,你懂嗎?”他說著,居然忘情的就再一次的捉住了她的手,輕輕的,握在了他的掌心,“夕沫,你現(xiàn)在不快樂,是不是?”
她是不快樂,很不快樂,可這些,已無法改變,搖頭再搖頭,“皇上,謝謝你,夕沫要走了?!彼×耍懿涣搜嗫祵λ暮?,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,有時候,對比太強烈就會給人不真實的感覺,燕墨,從沒有給過她一次這樣的溫馨的時候。
說完,她轉(zhuǎn)身飛跑,身后,是螢火蟲如夢幻般的飛動,仿佛,是要喚回她一樣。
她走了,那是不屬于她的夢幻,他們兄弟兩個,都象是毒藥,只要不小心的吃上了一小口,從此就再難擺脫了。
誰又知道燕康沒有什么目的呢?
她不能確定,一點也不能確定。
從燕墨開始,她才知道這個世界的可怕。
她害怕與人那樣密切的交往,可是不交往,她又怎么能夠查出來一切呢。
跑在風(fēng)里,身后,是一團團的燕康的氣息,他好象始終都在她的身后,卻始終也沒有追上來,只任她一路飛跑回了清心閣。
喘息著,一路都無人阻擋她,來去自由的站在清心閣,身上,滿滿的都是汗意,累極的靠在一棵樹上,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心口,躍動的那么厲害,眸前不住閃過的就是那一只只漂亮的螢火蟲。
燕康,燕康,他如鬼魅一樣的仿佛還在她的身后,讓她下意識的回頭,可是對上的卻不是燕康的一雙漂亮的眼睛,而是燕墨冷寒的目光,他伸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,“跟我去用膳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