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。事故發(fā)生之后我被卡在車里，只覺得腿很痛，渾身也動不了。就給我姐姐打電話，打不通，就打了120?！?br/>　　“那么，”警察的眼睛如鷹一般的犀利：“你當時給你姐姐打電話的時候，馮如卿、慕程玥分別在你的哪個位置呢？”
　　婉蘅想了許久，忽然間乞求的對婉源說：“姐姐，我腦袋有點疼……”
　　警察收起筆，自覺的站起身說道：“那么我們過幾天再過來?！?br/>　　警察走后，婉源默默的坐了許久，忽然開口對婉蘅說道：“婉蘅，你老老實實告訴姐姐，開車的是不是你？……”
　　婉蘅接著就發(fā)火了，高聲叫著：“昨晚我在那么痛苦絕望的時候，先給你打電話，沒有人接，在和慕程樰風流快活！——你就盼著是我吧！如卿是龍懷武的孫女，慕程玥是尚慕總裁慕程樰的妹妹——我是什么？就算是她們之中的一個，對她們的人生有影響嗎？”說完負氣的把臉撇向一邊。
　　高亢的聲音把值班護士引了過來：“這是在醫(yī)院，不能高聲說話。”
　　婉源站起來：“非常抱歉……對了，他們的醫(yī)藥費我一會會去交上?！?br/>　　護士疑惑的看了婉源一眼：“你們的醫(yī)藥費剛才已經(jīng)有一位先生交了啊？”
　　是程樰。婉源眉眼低垂，點了點頭。又安慰婉蘅說道：“先不要想太多了，好好休息休息，我去看看她們兩個?！?br/>　　婉源去看過如卿，人還沒醒，醫(yī)生說是輕微腦震蕩，打著點滴人已經(jīng)睡著了，身邊一個看著的都沒有。
　　接著婉源又去了程玥那里。
　　手術室的門關的死死的，婉源打開門縫想要往里偷看一眼。門口長座椅上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站起身來。
　　“醫(yī)生不讓進去……”
　　婉源轉過身來看著他。
　　“你是？”
　　“我是來照顧里面慕程玥的……”
　　眼前的人穿的襯衣已經(jīng)是幾年前的款式，十分舊了，但卻整整齊齊。
　　“你是慕程玥的……親戚？”婉源不放心的問道。
　　“一個遠房親戚，最近剛好沒了工作。程樰留我在慕家照顧他父親來著……現(xiàn)在程玥又出了事兒，我就趕緊過來看看……”
　　“那慕叔叔的病怎么樣了？”
　　“唉，不大好?。”砻猛蝗皇攀缹λ拇驌籼蟆?br/>　　婉源五味陳雜，應聲道：“是啊?！?br/>　　正說著，徐媽媽走了過來，對那人說道：“老陸啊，你回去吧。昨晚到現(xiàn)在你也夠累了，我留在這里看著就行……”抬頭忽然看見婉源，想到為杜芙蓉最后做的那件事，不由得有些尷尬，支支吾吾的問道：“婉小姐也在這兒啊……吃過飯了嗎？”
　　“吃過了……”婉源回答——一大盒牛奶呢！
　　等那個男人走后，婉源靠近徐媽媽，低聲問到：“這個男人辦事怎么樣？照顧叔叔穩(wěn)妥嗎？”
　　“他是杜夫人的表弟，”本以為婉源會疏離自己的徐媽媽，聽到她向自己問話，連忙湊過來：“上回來參加過夫人的葬禮之后，二少爺就沒有讓他走，直接留他在慕家做事了。”
　　“他沒有家人嗎？”
　　“沒有吧。你也不用擔心，看著他一個大男人，心可細了，照顧的老爺很好……不過聽說，他這幾年一直是坐牢來著……”
　　聽徐媽媽又要開始八卦別人，婉源趕緊止住她，笑說：“徐媽媽，誰沒有做錯事的事情的時候呢？還有啊，我那邊的趙媽媽不愛說話，您可多擔待——”
　　叉開的話題并沒能把徐媽媽的話匣子關上：“他可是做了傷天害理的大事！”徐媽媽夸張的睜大眼睛：“要不然大家伙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呢……聽人說，他當年犯的罪是猥褻女童！……”
　　如同一個焦雷在婉源的腦袋里炸開：“他叫什么名字？”
　　“哎呀，叫李嘉浩，之前還是個老師呢！您說這是什么年頭，當老師的都成了害人精……”徐媽媽的聲音在婉源的耳畔慢慢隱去。
　　程樰找到婉源的時候，她正一個人呆愣愣的坐在走廊的座椅上，蒼白的臉上汗津津的。
　　“怎么了你？”程樰問她。
　　“沒、沒什么……”
　　“餓了吧？”程樰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婉源腿上：“披薩和蘋果派——你的手怎么這樣冷？……婉蘅只需要恢復一段時間就好，醫(yī)生說了耽誤不了他開學……程玥那邊你就更不用擔心了，我已經(jīng)給她請了最權威的醫(yī)生來這邊會診。學業(yè)嘛，她就是不念書，也一輩子有炸肉吃……”
　　程樰的玩笑沒有任何作用，婉源依然臉色煞白，伸手緊抓住程樰的衣袖：“不要讓李嘉浩照顧程玥好不好？！”
　　“你認識他？他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