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冷莫寒揮手將麗娘推開,麗娘一個踉蹌跌倒在地,腦殼磕在了桌椅之上,頓時后腦勺上血流如注,小環(huán)和小柳慌忙撲了上去,扶起麗娘,小環(huán)哭著說:“寒王爺,都是奴婢不好,不該擅闖王府,要是要死,奴婢愿意讓冷莫寒王爺隨意懲罰,求冷莫寒王爺不要在生氣了?!?br/>
????程向晚看到麗娘受傷,更加生氣,她看著冷莫寒說:“你這個暴君,簡直是慘絕人寰,你有沒有點人性?麗娘那么大的年紀了,你要今天讓她有個閃失,我跟你沒完。”
????冷莫寒對著程向晚簡直是無話可說,他不知道她哪來的力量和勇氣敢和自己一個王爺這樣對峙,這是自己好脾氣,若是別的王爺,早就用劍刺穿了她的喉嚨,甚至連血也不用見一滴,這把寶劍可是當年自己在戰(zhàn)場上的時候,皇上御賜的。
????“程向晚,你不要太過分,你是想逼本王殺了你,是不是?”
????程向晚在往前一步,劍尖已經(jīng)抵到了她的喉尖,她毫無懼色的說:“殺,你現(xiàn)在就殺了我,如果你殺了我,你可以放過這所有的人,我愿意死。”
????程向藍沒有想到把事情鬧得這樣大,更沒有想到程向晚的身手是那樣的好,上次在后花園一見已經(jīng)是讓她匪夷所思,那時候想可能是冷莫寒在讓著她,可是今天一見,她的身手果然是非同凡響。
????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心想,如果程向晚在程府的時候就這樣囂張跋扈,那自己與娘親的命恐怕早就被她要去了吧。
????冷莫寒看到程向晚不怕死,知道即使自己一劍刺進去,也只能看到程向晚的微笑。
????“你為什么這么愿意死,你要想死,本王偏偏不愿成全你,來人,把程向晚給我?guī)氯?,三天不準她進食?!?br/>
????這時候,侍衛(wèi)長徐水跑了進來,看到屋子里一團糟糕,而且麗娘捂著血流如注的后腦勺,正站在那里淚眼汪汪地看著冷莫寒的一舉一動。
????一時有些懵懂,不知道這屋子里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。
????徐水性格豪爽,站到前來:“王爺,這是怎么回事?”
????冷莫寒看到徐水進來,指著程向晚說:“你把王妃帶下去,沒有我的準許,不準她踏出房門半步,這兩天也不準給她送飯,讓她餓兩天再說,什么人賜給她這樣的爆脾氣,竟然敢跟本王爺頂撞。”
????徐水看了看情況,知道如果在不拉開,恐怕就要出人命了,他慌忙拉著程向晚說:“王妃娘娘,您還是先下去吧,這里有徐水在,不會出什么事情的?!?br/>
????程向晚再次瞪著冷莫寒說:“我告訴你,如果今天你敢動鄭管家,明天起來,你就會看到王府化為一片廢墟,我說到做到。”
????冷莫寒緊緊握著手中的劍,剛才雖然從她的頸間離開,可是他真想把程向晚身上刺一個蜂窩一樣的窟窿,他從小到大,沒有人敢對自己這樣說話,這樣無禮,程向晚簡直太大膽了。
????程向晚被徐水拉走了,程向藍看這一場戲好沒意思,她本以為程向晚一定會痛哭流涕地求饒,可是沒有想到她從始至終都沒有低頭,這樣的戲太不解恨了,也太沒有意思了,失去了原本的意思,她也就悠悠的轉身說:“王爺,如果沒有什么事,晚兒就先下去了,這是您的家務事,還是您自己來處理吧?!?br/>
????冷莫寒冷冷的撇了一眼程向藍,然后冷冷說道:“你們都下去吧,今天的事情,本王就不加責怪,至于小環(huán),馬上給本王弄出府去,從此以后不要在讓本王看到。”
????還未走幾步遠的程向晚聽到此話,掙脫了徐水的手對冷莫寒說:“我在,小環(huán)就在,如果小環(huán)走了,今天我就不會回房間,不妨你叫幾個侍衛(wèi)來強綁我看看?!?br/>
????冷莫寒聽罷,無可奈何的說:“罷了、罷了,鄭管家,你讓人安排一下小環(huán)的住處,府上不是正好缺一個洗衣服的嗎?你就讓她把府上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衣服都洗一遍?!?br/>
????看似收留,其實是懲罰,鄭管家心里明白的很,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這么辦了。他站起身來,膝蓋已經(jīng)跪的發(fā)酸,腿不由得一軟,差一點摔倒。
????兩名護衛(wèi)慌忙上前扶住了他,冷莫寒這時候撇了麗娘一眼,十分厭惡地說:“下去,讓大夫包扎一下你的頭?!?br/>
????麗娘、小環(huán)還有小柳慌忙謝恩,一起走了出去。
????寒王府里,鄭管家來來往往的準備著去塞外的各種物品,帳篷,弓箭,食物還有許多的防寒的衣物。
????他忙的四腳朝天,可是程向晚卻被冷莫寒關在自己的臥房里不能行動,程向藍到是樂的逍遙,聽麗娘說她進進出出跟在冷莫寒身邊,仿佛是在炫耀自己得寵似的。
????她被冷莫寒特意指定了陪同前去騎射,要知道,這是程向晚十分渴望的事情,來到古代基本沒有什么事情可以解悶的,好容易盼到了去塞外騎射,卻出了這樣的妖蛾子事情,冷莫寒果然是說到做到,這幾天竟然沒有讓下人給自己送吃的來。
????好不容易被自己留下來的小環(huán)總是默不作聲,仿佛這樣的事情罪責全在她身上似的。
????不論程向晚怎么勸,她都還是自責不安,仿佛唯有這樣才對得起程向晚的恩情。
????程向晚對著鏡子,雙鳳朱雀銅鏡里的容顏十分的俊麗,如果自己是一個男子想必也會對程向晚這張容顏一見傾心的。
????“程向晚呀程向晚,這也不知道是我毀了你,還是你自己命苦,如今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,要是哪一天我實在走不下去自殺,你可不要怪我?!背滔蛲硪粋€人對著鏡子發(fā)呆,自言自語的樣子十分的可愛。
????窗外的八王爺早就附耳偷聽,隱隱聽到自殺兩個字的時候,在窗外輕聲說:“不知道四嫂有什么想不開的,突然要自殺?”
????程向晚嚇了一跳,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四下望望并沒有人,門前的兩個門神動也不動的守著,像是兩根柱子一樣。
????程向晚正要坐到椅子上,聽到窗子輕輕被推開了一條縫,因為這善窗子向著另一面的走廊所以兩名護衛(wèi)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只是窗子朝外被釘子,只留下指寬的縫隙。
????她踱步走過去,打開窗子看到八王爺站在窗外正笑意吟吟地看著自己。
????“笑什么笑,我都被關起來了,你在這里幸災樂禍是不是?”程向晚看到八王爺?shù)臉幼泳蛠須狻?br/>
????八王爺搖著扇子,驅趕著暑天的熱氣,然后四下望了望對程向晚說:“你想不想離開這里?”
????程向晚點點頭說:“當然想了?!?br/>
????“想不想讓我?guī)湍愫退母缯f情?”八王爺眨了眨眼睛,看到程向晚鼻子一蹙往后一退說:“別了,他簡直是鐵面無情的判官,哪里還會讓你講情啊,昨天晚上都說過了,誰要向他給我求情,誰就從這王府里滾出去,我可不想讓你們兄弟反目?!?br/>
????八王爺并不知道這是程向晚的激將法,反道是更向前一步悄聲說:“你放心,我沒有那么傻,一定會讓四哥放了你,不過我是想和四嫂說個事情,如果四哥同意了,明天到了塞外你一定得陪我騎馬。”
????騎馬?程向晚當然喜歡騎馬,跟誰騎更無所謂,不過這要是讓冷莫寒那個混賬王爺知道了,還不知道要怎么樣呢。
????“這我可不敢,再說八王爺跟四福晉一起騎馬這話傳出去算是怎么一回事?”程向晚搖了搖頭,然后退回房間去。
????八王爺急的將扇子伸進了窗子內(nèi),喊著程向晚說:“喂,喂你別走啊,我只是想告訴你,我一定會把這事情辦成的,只是想向四嫂討一個好罷了,不騎也就罷了?!?br/>
????程向晚抿了抿嘴說:“這樣吧,如果你真的能救我出去,我就說我不會騎馬,冷莫寒當然不會親自教我,到時候八王爺教我騎馬怎么樣?”
????八王爺想了想點頭答應,能將這樣的美人入懷,也是天下一大樂事,至于四王爺這里,明天一定會有許多的王爺陪同左右,他自然沒有機會顧及自己了。
????書房里,冷莫寒正在寫著一幅大字。
????明天要去塞外,這件事情并不能讓他高興起來。
????一年一度的塞馬騎射,總是讓他惶恐不及。
????這一天,眾位王爺比的是騎射,自己裝傻不好,鋒芒畢露更使不得,到時候皇兄一眼就能看得出來。
????他長長地嘆息一聲,也不知道明天的情況會如何。
????想到程向晚在后花園說起的那些話來,冷莫寒微微嘆息,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她更懂自己了,竟然連背后的那些事情都想的一清二楚。
????“王爺,喝茶?!背滔蛩{侍奉一旁,看到冷莫寒發(fā)呆,慌忙端了一杯茶上來討好,自前天晚上發(fā)生了那件事情之后,她只能恭敬地做自己該做的事情。
????冷莫寒的臉上陰晴不定,這讓程向藍揣測不到他此時到底是在想什么。
????就從他把程向晚關起來這件事情看,到底他是對程向晚沒有太多的情感,否則無論如何他不會把自己的福晉關起來,身邊卻帶著自己。
????“王爺,明天塞外騎馬,姐姐可以去嗎?”程向藍試探性地問道。
????冷莫寒聽完,驀然轉身看著程向藍,冷冷地說:“本王說過了,不要在本王面前給我提起她來?!?br/>
????程向藍及時住了嘴,剛剛把茶捧到冷莫寒面前,就見八王爺興沖沖地跑了進來。
????“四哥,準備的怎么樣了?”八王爺看起來精神抖擻,看到程向藍的時候吃了一驚。
????冷莫寒見此,慌忙介紹說:“這位是程向晚的妹妹程向藍,也是前天來到府上,正好趕上一年一度的騎射比塞,所以她也想去?!?br/>
????“去就去,人多了熱鬧,再說每次塞外騎射都是咱這些大老爺們,想著就沒有意思,這一次帶了女眷,多少會有別樣的情懷吧。”八王爺說話爽朗,聲音洪亮而高亢,一旁的程向藍不由多看了幾眼。
????八王爺?shù)拈L相不比寒王爺?shù)牟?,只是他多了一絲圓闊,不像四王爺那樣冷郁和捉摸不定。
????“四嫂不去嗎?”八王爺一問,冷莫寒立刻就冷了臉,然后繼續(xù)提筆寫字:“她不去,去了只會掃興,這些日子估計你們聽的笑話也夠多了吧,不是大鬧青樓,就是女扮男裝四處游玩,這次進宮,本王一定要稟明皇上休了她才算。”冷莫寒將筆擲到了桌子上,然后看了一眼八王爺。
????從他進來的時候,冷莫寒就看出了他的意圖,所以沒有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,再說的話兩人都會不自在。
????八王爺吃了碰,只好縮著脖子對冷莫寒說:“那我出去看看鄭管家有沒有準備好?!?br/>
????待到八王爺出去,程向藍這才把氣喘勻了,看到冷莫寒的將一張字寫的亂七八遭,可惜地說:“這么好的字,可惜了,不如寒王爺為晚兒寫一張,也好帶回去掛在墻上學習。”
????“我這字恐怕難登大雅之堂,等什么時候請了師傅學好了,再給你一幅吧?!崩淠臼浅爸S的口氣,沒奈何程向藍并沒有聽明白,只是笑著說:“好呀,好呀?!?br/>
????整個王府都在忙碌,唯獨程向晚的臥房這里靜悄悄的,八王爺踟躕地走到了窗前,敲敲窗欞說道:“向晚,在嗎?”
????程向晚立刻跑了過來,興奮地說:“怎么,搞定了,我在這里都快悶死了,什么時候讓我出去呀。”
????八王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:“我剛才去了,看到四哥正在發(fā)怒,也沒有好開口??磥磉@次你是惹著他了,直說要進皇宮和皇兄說明休了你。不過,我有辦法明天讓你去,反正這屋子里只有你一個……到明天你只需讓一個丫頭等在屋子里,然后你換一身男裝出來混跡在侍衛(wèi)當中,到時候我保你無事。”
????程向晚聽罷,心想這招夠老套的,想必那冷莫寒不用怎么樣就看出來了。
????八王爺看到程向晚發(fā)呆,就問:“到底怎么樣啊,如果可以的話我這就給你去找侍衛(wèi)的衣服去。”
????“好是好,可是冷莫寒早就見過我男裝的樣子,恐怕一出現(xiàn)在他的面前,我就會暴露了?!背滔蛲碛行?,看到八王爺一愣,隨即又笑著說:“這個好辦,再給你找一個假胡子不就得了嗎?”
????程向晚想了想,拍手叫道:“太好了,就這么辦?!?br/>
????說完,她就轉身回去吩咐小柳。
????小柳一聽立刻大叫了起來:“大小姐,不可以這樣的,昨天的事情已經(jīng)讓王爺很生氣了,如果您再惹怒了他,他會休了你的。”
????“休就休,不止說了一次了,沒有哪次成真的了。即便是成了真的,不過是還我一個自由身,我了受夠了在這里呆的日子,不如我們一起出去游玩……再說,你以為我忍氣吞聲就能得到他的寬待嗎?我看他就是看我不順眼,只喜歡程向藍那個丫頭。”程向晚一想到冷莫寒故意與程向藍親昵氣自己,心里就覺得不痛快。
????用得著這樣嗎?可恥的家伙。
????不一會兒,八王爺果然尋到了一身侍衛(wèi)的衣服,程向晚站在窗內(nèi)好不容易將衣服拉了進來,隨即又問:“那我怎么出去呀,門口那兩個門神時常就守在那里,及時我穿著男裝也出不去呀?!?br/>
????八王爺看到一向機靈的程向晚變得慌亂,笑著說:“這好辦,明天一早你只等我過來接你就是了?!?br/>
????說完,八王爺再一次離開了。
????小柳只站在原地,有些擔心地看著程向晚說:“大小姐,明天你出去如果讓王爺發(fā)現(xiàn)了,他一定會生氣的。”
????“別管他……”
????第二天清晨,天才蒙蒙亮,程向晚剛剛起床,就聽見八王爺在門外說:“兩位護衛(wèi)辛苦了,現(xiàn)在后院人手不夠,鄭管家叫你們過去搬東西,這里權且有我守著……”
????兩個護衛(wèi)面面相覷,不敢相信八王爺?shù)脑挕?br/>
????兩個必竟是冷莫寒身邊的侍衛(wèi),自然知道除了主子的話要聽,誰的話也不可以聽。
????這時候恰好鄭管家向這邊走來,程向晚從門縫里沖著鄭管家招手:“鄭管家,準備的怎么樣了?”
????鄭管家看到八王爺站在門口,又看到兩名侍衛(wèi)看著他,就明白了,他向這邊走了過來對兩名護衛(wèi)說:“王爺要去塞外,身邊必須有你們保護,這里我另派幾名家丁守著吧!”
????聽到鄭管家的話在理,兩名護衛(wèi)看了一眼程向晚然后向八王爺施了一禮,然后往后院走去。
????“多謝鄭管家。”程向晚笑了笑,然后轉身回里屋去換衣服。
????鄭管家疑惑不解地看著八王爺和程向晚問:“你們這是要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