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時分,星辰還在天邊微微閃爍,寂靜的鎮(zhèn)北軍軍營如同一頭沉睡中的洪荒巨獸般橫臥在大地上,昨夜的一場狂飲不知醉倒了多少人,營帳中到處都是如雷的鼾聲,只有空地上那一堆堆還未完全熄滅的篝火冒著縷縷青煙……
徐遲背著李墨回到營地,將其放置在臥榻上便走了出去。
“這小子確實不錯,可惜了......書院二層樓的人終究還是要回去的!罷了,就讓他在這玩吧,誰讓陛下有旨呢。”徐遲看著手中下屬剛剛呈遞上來的書信,喃喃自語。
......
“咚!咚!咚!……”
一陣沉悶的軍鼓聲在中軍大帳的位置響起,鼓聲由輕到重,由緩到疾,一陣快過一陣,最后敲的猶如疾風(fēng)暴雨一般;隨著密集的聚將鼓聲,原本沉寂的軍營迅速開始喧鬧起來,無數(shù)還在沉睡的的士卒立刻一躍而起,迅速穿戴整齊后跑出軍帳,開始整齊的列隊。
聽到鼓聲,一身疲憊,迷迷糊糊的李墨立刻驚醒,他知道這鼓聲在軍營里意味這什么,忍著與徐遲比拼后的傷勢,立刻起身穿好昨日配發(fā)的盔甲,沖出帳篷。
......
或許是因為李墨的身份,或許是因為李墨的要求,又或許是因為那封書信的緣故,徐遲并沒有對李墨委以什么軍中重任,只是派他去了更前方,更靠近金帳王庭的一座小城里做了一名軍卒。
荒原之上,越往北就越冷。又是一夜北風(fēng)狂吼,鵝毛般潔白的雪花給這片大地帶來了一片銀裝素裹,積雪變得更加深厚,天氣開始變得異常寒冷起來!
來到這座邊城已經(jīng)半個月了,由于有了大將軍的手令,這半月來,李墨都是獨自一人在訓(xùn)練。
清晨,風(fēng)雪未止,李墨赤裸著上身,周身不著一絲一毫的天地元氣,昂首挺胸立于漫天的風(fēng)雪之中,一動不動,任由自己的身軀接受這天地偉力的殘酷磨練。寒風(fēng)夾雜著冰冷的雪花,就像一把把小刀子般刮過裸露在外的臉龐和手背上,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。
沒有了天地元氣的加持,以李墨現(xiàn)在的修為境界,身體素質(zhì)也就比一些氣海雪山堵塞不通的沙場老兵強(qiáng)了一些。但這里是荒原北部,很冷,冷得萬物寂寥,冬季的某些日子,連一些老兵都只能躲在軍營里烤火,更何況是赤裸著上身站在雪地里許久的李墨了。
鵝毛般的大雪很快就在李墨身上積了厚厚的一層,放眼望去,就像一個在校場里孤零零的雪人;足足兩個時辰,自寅正到辰初,雖然凍得面色發(fā)青,手腳麻木,卻毫無懼色,任憑風(fēng)雪如何吹打依舊巋然不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