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聿米山
考慮到涂嵐一貫嚴謹,從不惡搞人,莊子樂吞下最后一口包子,放下碗筷,往門口走去。
不一會,遠遠的山道上開過來一輛小車,果然是涂嵐的白色polo,開到他跟前停住。
她做了個手勢讓他上車。她今天又穿上了那件阿迪達斯運動服,戴著遮陽帽和墨鏡。
不知怎的,在這深山里突然看到她,莊子樂心中竟然頗感親切,熱切地跟她打了個招呼:“涂經(jīng)理,早上好!”
涂嵐嗯了一聲,拿出手機,撥了個電話,似乎是和杜經(jīng)理通話:“莊子樂在我這里,我?guī)?。”又簡短地說了幾句關(guān)于工作上的事,然后調(diào)轉(zhuǎn)車頭,往來路開去。
莊子樂迫不及待地問:“涂經(jīng)理,你帶我回楚源嗎?我不跟大部隊走了?我行李還在旅店里??!”
涂嵐看了他一眼,說:“你暫時不走,行李就放那兒吧。你現(xiàn)在跟我去工地,幫我忙?!?br/> 他心下明了,作為掛牌經(jīng)理助理,這也是他分內(nèi)之事。
“那到時候是不是我和你一起回楚源?”
涂嵐卻不吭聲。
莊子樂心下嘀咕,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呢,難道你還另有安排?
他本來想問她這幾天去哪里了,但看她今天情緒似乎不佳,這些疑問就給壓住了。
山路彎曲又崎嶇,涂嵐開著車左拐右拐,竟然游刃有余,他心里暗暗給她點贊。
約莫一刻鐘后,面前出現(xiàn)了一大片空地,一個大挖掘機正在突突突的工作,十來個帶著頭盔的工人也用鐵鏟在挖泥土,這里估計就是鴻運集團的建筑工地了。
涂嵐把車??康叫∨锢铮闷鹚膇pad,和莊子樂一起下車。
一個頭戴鋼盔的人走了過來,皮膚黑黑的,一張風吹日曬的臉上全是褶子,看起來有五十多歲。
涂嵐把ipad打開,和他交談起來。聽涂嵐稱他為劉師傅,看樣子是這片工地的負責人。這劉師傅說話口音很重,跟涂嵐交流的時候,至少有一半他都聽不懂,但看涂嵐平靜的表情,似乎聽得很明白。
兩人邊說邊往工地里邊走,他看到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工棚,工人們則零零碎碎地分布期間,有挖土的,有推車的,有燒電焊的,都有節(jié)奏地在工作著。
涂嵐讓莊子樂盡快熟悉工地,聽她語氣,未來幾天他要在這里工作了。工地上被挖倔得坑坑洼洼的,再加上地勢本來就不平,在這里穿梭還挺困難的。但涂嵐快速地在這里穿來穿去,顯然對環(huán)境十分熟悉。
莊子樂忍不住問道:“涂經(jīng)理,你這幾天是不是一直在這里?”
涂嵐嗯了一聲,算是回應。今天艷陽高照,烈日炎炎,涂嵐的臉上已經(jīng)滲出了汗水。她卻毫不在意,也沒用紙巾去擦。
沒想到他們這幾天開開心心游山玩水,她卻在工地上吃苦受罪,怪不得一大早氣鼓鼓的,像誰欠她一百萬似的。這換他也受不了啊。
中午涂嵐帶莊子樂到工地食堂去吃飯。所謂食堂,其實就是個簡陋的涼棚,擺了幾張大桌子,菜裝在幾個像臉盆大的盆子里。工人們有秩序地排隊打飯。兩人也排在隊伍當中。這讓莊子樂想起了大學的食堂,也是這樣的場景。
每個工人都有一個飯卡,在一個記錄器上刷一下卡,就領(lǐng)走一份盒飯。他沒有飯卡,涂嵐用飯卡給他領(lǐng)了一份。
工地上沒有餐桌,兩人就跟別的工人一樣,找了塊大石頭坐著吃飯。
今天的菜是土豆粉絲燉肉,炒白菜,燒豆腐,還有一個炸荷包蛋。看起來倒挺豐富,但味道實在是說不出的怪,也不知道里邊是擱了些什么佐料。相比較之下,一直讓莊子樂吐槽的大學食堂的飯菜,比這要好吃一百倍。
涂嵐和他一樣,也明顯吃不慣這飯菜,他們都只吃了一點,就給扔進一個大桶里了。只是涂嵐沒像他這樣抱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