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,校內(nèi)劃區(qū)域隔離還有最后幾天。
等這幾天過去了,學校就會放假,把所有學習區(qū)域空出來,讓高年級生調(diào)整到最佳狀態(tài)去迎接他們的最終大考。
而低年級生...該上的課照上,只是作業(yè)和講課內(nèi)容排的更多了,一年七班照樣是有不同之處:作業(yè)更多,老師們都在盡可能讓學生在更短時間里理解更多東西,這個所有學生基本來自斯莫蘭的班級,各方面都存在差異,接下來松散得多了,他們實在不敢放心。
至于今天,倒是難得地放松了半天。
老師們調(diào)整了課程,空出一個上午給學生寫家信。
這一封信,抵達遠隔大洋的目的地需要兩個月,回信可能又要兩個月,校方已經(jīng)盡可能協(xié)調(diào)好了,出于人道考慮,上層的人似乎認為,有必要幫助學生和家鄉(xiāng)聯(lián)系。
不過嘛,這似乎將是學生們接下來幾年里唯一和家人溝通的機會,以后還會不會再寄信...
我只能說希望渺茫。
現(xiàn)在,教室里只有學生,無人監(jiān)管,熱鬧得很,學生們相互間交談著,互相擠著看別人的家信,詢問著有沒有自己能寫的內(nèi)容。
他們并不知道這可能是唯一一次家信,但也很珍惜這次機會。
離家一年,都想家了。
阿爾伯特坐在座位上,很安靜,看著面前的白紙,心里有點茫然:該寫給誰呢?
他好像,確實沒有該寫信的人。
少年看了看周遭,大家都在寫,除開他的同桌,這妹子和家里人書信往來很方便,所以并不在意這次機會,這會兒也不知道在寫什么,還有唐吉訶德,正在紙面上瞎寫,他自稱穿越到了個小貴族家,一出世馬沒了,有五個哥哥爭財產(chǎn)和身份繼承權———他實在不覺得有必要寫信,也根本不想回去,具體什么原因,這貨不愿透露,他也沒多問。
...算了。
他想,不用白不用。
就給自己的熟人寫點東西吧。
不過他...說是熟人似乎也不恰當,總之那是一個好人,一個幫助過他的人,僅此而已,只是他對那人...觀感很復雜,畢竟。
誰也不想莫名其妙多個爹。
少年回憶著,記憶中浮現(xiàn)出一張黝黑的面孔,一個臉上有刀疤的老男人。
————
“誒誒,阿爾伯特。”
“...?”
“你看哈,我沒有兒女,你沒有爹媽,要不咱倆湊個對兒,你當我兒子吧?!”
“...滾?!?br/> ......
叔,是我,阿爾伯特。
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我正在阿瓦蘭迦,我這邊一切都好,不用擔心。
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,阿瓦蘭迦不是個好地方,這里被巫師管著,人們沒有信仰和道德,他們吃小孩,生吃牛臟器,刻畫逆圣徽,毫無倫理觀念,到處是瘋子,現(xiàn)在我告訴你。
不,完全不。
這里一切都好,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講,但是,這里的人都很好。
這里的人并不瘋狂,恰恰相反,都很和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