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是高平一中這邊的人,就連北河大學這一邊的八個人也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高珺的這個胖子小叔叔居然這么猛?
錢不多若有所思的看著高帥寬闊肥厚的背影,嘴角泛起玩味的一笑。
分不清是驚的還是氣的,譚寧哆嗦著嘴唇道:“高帥,你……你別欺人太甚!”
高帥的胖臉上則依舊是一副憨懶狗熊似的笑容,淡淡的道:“知道你姑父是府臺,也不過就是個府臺罷了,還是個副的,欺負你了你又能怎么樣?”
如此霸氣的話,再配上胖子漫不經(jīng)心的表情,更是將一股毫不掩飾的輕蔑表露無遺,分外顯得霸氣側(cè)漏。
高平一中的精英們都傻眼了,在高平的地面敢放這種狂話,這胖子瘋了嗎?
王小陽和譚寧一伙鎩羽而歸之后,總要給自己這幫人莫名其妙的偃旗息鼓找一個臺階下,那么高副府臺的存在無疑就是最好的臺階。
所以對于府城一中這個小圈子里的人物來說,高帥他老子是新上臺的高副府臺這件事,并不算什么秘密。
可是你老子再牛,也只是個第八副府臺而已,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說出這么狂妄的話來?
譚寧幾乎說不出話來,咬著牙顫聲道:“好……你特么有種……你……你給我等著……”
恰在此時,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,姍姍來遲的治安員終于到了。
譚寧仿佛終于找到了依靠,眼神中帶著一絲瘋狂的瞪著高帥,恨聲道:“治安員來了,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,我倒要看看這高平府是不是你這個高衙內(nèi)可以只手遮天的?”
“好啊,那就追究到底!”高帥若無其事的挑眉笑道:“你剛才沒少喝吧?聽說醉駕是要判刑的喲?”
譚寧一怔,忽然緊張起來,道:“你……你要干嘛?”
高帥沒理會的繼續(xù)掰著手指道:“對了,高中還沒畢業(yè),你有駕駛證嗎?要是無證駕駛的話還得罪加一等?!?br/> “你……”譚寧徹底慌了神,兇狠的眼神里開始出現(xiàn)恐懼的光芒。
高帥卻還在繼續(xù)痛打落水狗,又掰起一根手指道:“還有酒后尋釁滋事,主動挑起斗毆,對了,沒準還是你先動手的,我侄女高珺她們只是正當防衛(wèi)?!?br/> “放……放屁!”譚寧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叫道:“我沒動手,是他們先動的手!”
高帥聳聳肩,轉(zhuǎn)頭看了看四周,好整以暇的道:“這邊好像沒有監(jiān)控攝像頭,你打算怎么證明是他們先動的手?人證?那邊有八個人都可以證明是你先動的手?!闭f著話搞怪似的轉(zhuǎn)頭向高珺喊道:“是不是啊,高珺?”
高珺也會搞怪,樂呵呵的大聲回答:“必須是!我們都是品學兼優(yōu)的北河學生,怎么可能先動手?”
被這對奇葩叔侄一攪合,原本因為警車的到來有些緊張的北河學生們都放松了下來,一齊哄笑著應和起來。
譚寧額上汗珠滾滾而下,與臉頰上的鮮紅血跡混合在一起,顯得分外狼狽,情急之中忽然轉(zhuǎn)頭看向劉茜茜,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叫道:“劉茜茜是我的證人,她肯定看到了是他們先動的手?!?br/> 你們咬就好了,別扯上姑奶奶??!
莫名其妙的從觀眾變成所有目光聚焦中心的劉茜茜,心里這叫一個糾結(jié),她既不想得罪有第一副府臺姑父做靠山的譚寧,也不想得罪忽然變得霸道無比的第八副府臺家的胖公子高帥,更不要說那邊還站著一個摸不清根底的強勢人物,可是現(xiàn)在的情況擺明了要選邊站了,想要模糊過去幾乎已經(jīng)沒有可能,除非……
劉茜茜靈機一動,苦笑著顧左右而言他道:“其實吧……大家都是年輕人,一時心氣不順打了一架,各讓一步就過去了,何必非要硬頂著較真呢?”說著看向一邊的陳瑤,道:“你說對吧,陳瑤?”
“就是?!标惉幒蛣④畿绲年P系不錯,知道劉茜茜的苦處,心領神會的接過話頭,目光看著譚寧,斟字酌句的勸道:“譚寧,馬上就要高考了,所以……退一步海闊天空,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好過,不如大度一點,你說對嗎?”
譚寧差點被氣昏過去,轉(zhuǎn)頭看向自己的死黨王小陽,紅著眼睛道:“小陽,你怎么說?”
這事兒擺明了是特么你孫子醉酒鬧事,還尼瑪好意思問老子怎么說?
王小陽心里氣得直罵街,嘴巴上卻仗義的道:“無論你怎么決定,我肯定是頂你的!”話音頓了一下,似乎覺得這話說的太滿,萬一譚寧這小子腦抽了蠻干,后面沒法收場,又趕緊補救的低聲道:“不過作為兄弟,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,如果高胖子真的死咬你醉駕和無證駕駛的事,這一關你也不好過。所以你還是先冷靜下來,如果你想明白以后還是要和那幫北河大學的孫子不死不休,那我就沒話說了,咱兄弟跟他們死磕!”
每次打架都縮在最后面的譚寧,從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,高帥提出酒駕和無證駕駛這兩條的時候他就已經(jīng)慫了,只是面子上還下不來,強自撐著罷了,眼見不但劉茜茜和陳瑤勸他,就連死黨王小陽雖然嘴巴上說的仗義無比,潛臺詞卻依舊是讓他息事寧人,原本憋在心中的一股火氣登時泄了個干凈,轉(zhuǎn)過來安慰起自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