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。
辰時初。
小院廳堂里面。
靈米廋肉粥的香氣彌漫。
而妻妾們低著腦袋默不作聲,細(xì)嚼慢咽的吃飯動作都沒有一丁點(diǎn)聲音,似乎生怕打擾到沈平。
這些日子。
夫君雙修心不在焉,眉頭緊皺,很明顯是有煩心事。
作為妻妾。
她們知道自己幫不上忙,只能在生活方面盡量讓夫君舒心。
吃完飯。
于燕帶著妻妾們?nèi)ツ铣卿佔(zhàn)印?br/> 沈平?jīng)]有再去靈池靜室鉆研修習(xí)經(jīng)書,他走到制符間取出二階中品符篆材料,先是靜心祈福一番,接著就開始制作中品級雷光符,相比起下品雷光符,這二階中品攻擊符篆威力更強(qiáng),便是筑基初期修士在沒有防備情況下都得受傷。
就這樣又過去三日。
他看著制符桌失敗的數(shù)份雷光符材料,眉頭皺的愈緊。
二階中品符篆制作不易。
失敗很正常。
但他已踏入筑基層次,符道水準(zhǔn)又早就達(dá)到了二階上品,即便失敗也不應(yīng)該連起始的百道靈紋都勾勒不到。
參加考核前。
沈平就能勾勒出四百多道靈紋!
如今隨著實力提升。
水平反而下降。
這很不正常。
停下符筆。
他走出了制符間。
抬起眼眸。
臨近午時的烈日光線竟覺得有些刺眼。
“我有問題了。”
佇立在原地。
他直愣愣看著烈日,默然一嘆。
那卷經(jīng)書終究還是影響到了他的心境。
看不懂。
意味著太多的東西。
而這些東西大多都是特等客卿身份的附著。
搖搖頭。
沈平想到妻妾們近些日子的小心翼翼,他看在眼里,可煩悶的狀態(tài)實在是生不起其他心思。
余光瞥到院子角落的棗樹。
他走過去拿起葫瓢澆灌了幾次,隨后再也壓不住煩悶,直接取出傳訊符低沉道,“隱靈居,馬上!”
……
鵬云店鋪。
沐妗百無聊賴的倚靠在柜臺,她銀紋束腰煙羅裙撐起的輪廓沉甸甸壓在柜臺,手臂托著半邊面頰,額前秀發(fā)下的眸子沒有往日甜美。
鋪?zhàn)永锩嬲心嫉牧硗庖晃慌拚η懊螅瑫r不時掃過來的目光中閃過羨慕。
同樣是接待者。
可區(qū)別不小。
嗡。
感受到傳訊符震動。
沐妗取出一看,眸子瞬間有了色彩。
尤其是聽到那久違的熟悉聲,她雙腿不由緊繃,鼻息似乎嗅到了寬厚身影散發(fā)的獨(dú)特氣味。
半年多等待。
仿佛等的就是這一刻。
想到那山岳般的勇猛力道。
沐妗感覺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。
“童掌柜?!?br/> “我得出門一趟?!?br/> “今天就不回鋪?zhàn)恿??!?br/> 掌柜的看到沐妗表情,像是猜到了什么,忙熱情道,“去吧,對了,若是可以的話,問問那位客卿,真寶樓下次拍賣會有沒有筑基丹?!?br/> ……
隱靈居。
沐妗來到雅間包廂。
隨著門打開。
她面頰露出錯愕之色。
只見一位英姿颯爽的輕甲女修出現(xiàn)在眼前,其身上散發(fā)的一絲法力氣息令她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。
“見,見過前輩!”
沐妗急忙行禮。
裴火羽瞥了一眼,面無表情走出了雅間。
門重新關(guān)上。
她英姿颯爽的眉宇輕輕皺起。
而雅間內(nèi)。
沐妗快步走到沈平面前,疑惑道:“沈符師,剛才那位前輩是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。
她怔怔看著沈平,那若有若無的靈壓迎面撲來。
“筑,筑基?”
“恭喜,恭喜沈符師踏入筑基!”
反應(yīng)過來。
沐妗臉上露出了喜色。
沈平卻沒有吭聲,他伸出手拽住煙羅裙的束腰,猛地朝著自己一拽,強(qiáng)大力道頓時讓沐妗撞在了懷里。
同時嗤拉。
質(zhì)地不錯的衣裙料子崩碎。
水晶燈下。
白皙光潔的皮膚無所隱藏。
又是一道嗤拉。
沉重的蜜瓜再也沒有了束縛。
沐妗面頰紅霞一片。
但很快她眉黛間痛楚的皺起。
棗樹在沒有任何灌溉水澤的情況下,就這樣受到了風(fēng)吹雨打。
她咬著嘴唇。
不知為何眼前浮現(xiàn)曾經(jīng)看到的一副景象。
那是漂浮在湖面上的一葉扁舟。
它柔弱渺小。
每次洶涌浪潮席卷拍打而來的時候。
扁舟都會劇烈搖晃。
甚至有大片的湖水涌入舟內(nèi)。
而扁舟放著的蜜瓜,也猶如無根之萍隨意蕩漾。
直到日落黃昏。
湖面才恢復(fù)了平靜。
只不過扁舟早已不堪狼藉,甚至舟底破開了一個小洞,沒有了往日的輪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