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日過去。
會泉巷甲十三號小院。
落日的余輝灑落。
沈平凝望著天際匯聚而成的云霞,佇立良久。
片刻。
水室相繼走出道道倩影。
于燕身著百褶如意繡紫翠紋長裙,紫蘭腰帶束起,左側(cè)掛著一枚鴛鴦結(jié),雙肩套著粉色輕紗,其發(fā)鬢盤起,蝴蝶玉釵左右雙側(cè)分掛,明眸皓齒,眼角隱隱透露著一股媚意。
她慢步上前款款施禮,“夫君?!?br/>
接著是王蕓。
粉繡云錦衣裙,束起腰帶在右側(cè)簡單挽成一個如意結(jié),烏黑秀發(fā)細(xì)小云珠閃爍,盤落成弧線,她光潔額頭下的眸子帶著興奮,腳步輕快的站在沈平身前。
聲音輕柔中夾雜著喜悅,“夫君?!?br/>
白玉穎緊隨其后。
她身著紫綃羅錦花紋紗裙,雙肩有著彩帶垂落于腰間,耳垂玉珠小巧偏圓,秀發(fā)簡單梳妝,走動間帶著俏麗含春的笑容。
繞動轉(zhuǎn)了一圈后,她似撒嬌般的抱著沈平手臂,“夫君,好不好看?!?br/>
沈平含笑點(diǎn)頭。
洛清最后走出水室。
她錦白繡裙,發(fā)鬢挽起,隨意別著一根水藍(lán)色蛾釵,慢悠悠走到沈平身前,清泉聲音響起:“夫君?!?br/>
沈平目光一掃,撫掌而笑道,“不錯,明日便是筑基宴,你們穿著這身隨為夫迎禮?!?br/>
白玉穎忍不住道,“夫君,會宴上據(jù)說還有金丹前輩,我們修為低下,跟隨夫君坐席已然逾禮,若是再一同迎禮,會不會對夫君有所影響?”
王蕓連連點(diǎn)頭。
于燕和洛清看向沈平。
她們四人雖是妻妾道侶,可修為連筑基都沒有,參宴坐席并不適合。
沈平溫聲笑道,“這是為夫的筑基宴,若是缺少了你們,那又有何意義可言?!?br/>
“謝謝夫君!”
妻妾們異口同聲的道。
“好了,都去養(yǎng)足精神。”
“明日會宴怕是會有些勞累?!?br/>
王蕓,白玉穎,洛清都返回到臥房。
而于燕落在后面。
“夫君?!?br/>
“筑基宴非同尋常?!?br/>
“沐道友那邊……”
沈平一聽。
腦海中不由浮現(xiàn)那閃耀的銀色,他沉吟道,“我會傳訊于她?!?br/>
……
潞水巷。
狹窄隔間內(nèi)。
從店鋪回來的沐妗,簡單清洗了一下就盤坐在軟墊蒲團(tuán)。
她直起腰身,渾圓的曲線輪廓仿若山巒起伏。
周圍聲音像是徹底消失。
鼻息間只剩下那獨(dú)特的寬厚氣味。
眸子緊閉。
她好似感受到了雄壯的力量,它圍繞在四周,從不同位置勇猛前行。
倏忽間。
呼吸微微加快。
沐妗白皙的手掌順著衣料延伸。
她面頰泛著紅霞。
直到霞光褪去。
白日所有的雜念盡消。
生活不再有壓抑,充滿著期待的樂趣。
不過就在她靈臺放空準(zhǔn)備打坐修行的時(shí)候,傳訊符震動。
取出一看。
熟悉聲音蕩開。
“會泉巷甲十三號小院。”
“今晚過來?!?br/>
“明日參加我的筑基宴?!?br/>
沐妗認(rèn)真反復(fù)的聽了十幾遍。
確認(rèn)無誤。
她小心翼翼收起傳訊符,直愣愣看著狹窄隔間的墻壁。
眼角悄然滑落淚水。
隨后再也收不住的流淌而出。
有些幸福。
總是在不經(jīng)意間敲響木窗。
次日。
天剛蒙蒙亮。
不少散修開始了一天的忙碌。
他們或外出做任務(wù),或組隊(duì)去獵殺妖獸,或去探索古遺跡……
而青陽城的禁空大陣卻已打開。
小院內(nèi)站立著道道身影。
裴火羽走出靜室,眸子瞥了一眼于燕等人便落在沈平身上。
沈平拱了拱手,袖袍輕甩,聲音渾厚而有力的道:“走吧!”
……
曲掌柜所在的小院。
其站在院門口看著天際亮光等待著。
道侶細(xì)心給曲掌柜整理長袍。
“今日早些過去?!?br/>
“太晚落在筑基前輩和金丹真人后面,就有些無禮了?!?br/>
“宴上切記不要貪杯?!?br/>
“你和沈符師關(guān)系雖尚可,但要把握有度。”
聽著道侶不厭其煩的囑咐。
曲掌柜笑著道,“我明白。”
同一時(shí)刻。
青陽湖不遠(yuǎn)處的山峰。
有著數(shù)座靈脈洞府。
崇嫉同樣看著逐漸亮起的天際。
大弟子陪伴在身邊耐心等著,只是他臉上難掩緊張。
“師尊。”
“真人前輩有多少?”
“為師不知?!?br/>
“我們落座的位置能否看見沈符師?”
“為師不知。”
“筑基層次的應(yīng)該會安排在一桌吧?!?br/>
“為師不知。”
大弟子更加緊張了,他忍不住道,“師,師尊,要不弟子,弟子還是不去了吧!”
崇嫉啪的一巴掌拍了過來。
“為師都還沒說不去呢,那輪的到伱開口!”
大弟子干笑道,“師尊你是不是也緊張了?”
“小場面而已。”
“為師哪會像你這么沒出息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