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(fēng)越吹越暖,樹越來越綠,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(jié),一晃小朝陽已經(jīng)一周歲了。
周歲生日宴辦得很隆重,親戚朋友們看到這么個大眼睛雙眼皮,圓鼻頭挺鼻梁,寬額長眉圓臉的小孩都贊不絕口,紛紛說陳家生了個福娃,一看就是富貴相。藍正翎聽了自然很高興,連連道謝,笑得合不攏嘴。
不過大家也覺得奇怪,怎么小朝陽一點都不像爸爸陳望亭,更別說像奶奶藍正翎了。照理說,就算長相不像,神韻總該有點相似吧。倒是像了易水,但也不完全像。聽到這些有口無心的話,藍正翎有點不高興了,她想起了那天程潛也說過同樣的話,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。不,不可能!她對自己說,但心里還是很不踏實,不管是不是,總得驗證一下才放心。
于是第二天,她找了個機會先把韓易水支開,然后偷偷叫周姨帶陽陽去做了檢查。結(jié)果出來了,陳朝陽跟陳望亭不是父子關(guān)系。五雷轟頂!藍正翎拿著化驗報告單氣得手都發(fā)抖,兩眼直冒火星,不敢接受這個事實卻不得不接受。她抬起頭臉色鐵青地跟身旁的周姨說:“打電話,叫陳望亭和韓易水馬上回來!弊詈笏膫字加了重音!昂玫,藍董!敝芤虈樀糜悬c腿軟,仿佛做錯事的是自己,她預(yù)感到陳家將要發(fā)生家庭戰(zhàn)爭了,心撲通撲通急促地跳個不停,拿電話筒的手也不自覺地抖了起來。
不一會兒,陳望亭和韓易水一起到了,兩人還不知何事,急匆匆走進客廳來。藍正翎正在客廳里黑著臉等候他們,一看到韓易水,她便“嗖”地一下從沙發(fā)上站起來,快步上前掄起一巴掌就要摑下去!皨專氵@是干嘛?!”陳望亭眼疾手快,一把擋住了母親的手!澳銌査 彼{正翎用手指了指韓易水,氣勢洶洶地說。
“易水怎么了?她剛才一直跟我在一起。你沖她發(fā)火做什么?”陳望亭莫名其妙,有點急了。“她自己心里清楚。我問你,孩子到底是誰的?韓易水!”藍正翎瞪大眼睛,咄咄逼人地厲聲喝問。“孩子?”夫妻倆同時驚了!安挥迷倬幜,這里不是劇場,請給我說清楚!彼{正翎狠狠地盯著易水,目光有著壓倒一切的氣勢。
“媽,你都知道了!标愅そK于明白了,但他馬上鎮(zhèn)定下來,迅速接上臺詞,“你別怪易水,這是我的主意,我不介意她有孩子,希望你,也能接受!薄斑@是你的主意?!陳望亭,你瘋了嗎?你要氣死我。!你替人家養(yǎng)孩子,還護著人家的女人。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!你這個孩子,太讓我失望了——”藍正翎怒吼著,氣得全身發(fā)抖,嘴唇都哆嗦了,她捂著胸口,氣急得喘不過來。
一旁的周姨連忙扶她在沙發(fā)上坐下,倒了一杯白開水給她。藍正翎半閉著眼擺擺手,不想喝。她一頭靠在沙發(fā)背上,拿起一個抱枕抱在了胸前,直喘氣!皨,你不要生氣,要怪就怪我吧。都是我的錯,事先沒跟你商量,就是怕你不答應(yīng)我跟易水的婚事。所以,我就自作主張了。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,該來的總會來,我坦然接受。你要打要罵,都可以,就是不要遷怒于易水,好嗎?求您了。”陳望亭苦苦哀求,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易水冰冷顫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