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憂公主最喜梔子花,世人都以為是這花香襲人,惹人歡喜,紛紛獻上梔子精油、香水。
趙雨玫此時這個時候總是表面莞爾一笑,暗自捏緊拳頭,這花瓣賽雪勝冰,可是比起來嬌艷的花朵,仍然是不打眼的。
她趙雨玫不也是這樣的,若是本就美若天仙,國色天香,又何苦要這馨香馥郁?
攬鏡一照,皮膚雖白卻毫無光澤,五官扁平,眼睛下皮膚松弛,不算無顏,但和貴女們站在一起,便黯然失色。
單論相貌,又有誰會看到這朵梔子花呢?纖纖玉手拿著眉筆輕輕描畫著蹙眉,抿唇輕輕一嘆,這嘆息還未出來,便消失了。
唯有笑起來生動自如,閃著光亮,眼睛中才流轉(zhuǎn)著一絲調(diào)皮的狡黠,就像是染了色的絹花,再加上黃鶯出谷、珠圓玉潤的聲音才會讓人歡喜。
所以她養(yǎng)成了總是微笑的習慣。
解憂公主,以笑聲為圣上解頤,特賜此號。
她換上盛服,丫鬟們不敢涂抹的太過分,否則整張臉便會陷入某種失衡,反而不夠自然。
張清妍年紀很輕,但見識卻不少,很有膽量,進殿來參拜毫不拘束,神態(tài)自然。
趙雨玫只是捧著那手爐,低頭撥弄著里面的灰,抬眼望向身邊的婢女手上的茶盤,玉石一般清冷的聲音:“怎么還不請進來?”
張清妍跪在地上,心里一個咯噔。
婢女借落子遞上茶杯,怯怯地答道:“殿下,人已經(jīng)到了?!?br/>
趙雨玫這才驚訝地望向地下,“妹妹,快起來!”左右忙扶起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