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鴉營地的圍墻上,好幾個守衛(wèi)在哈哈大笑。
“該死的,能不能別提這事?”托德在圍墻下氣惱地罵道,“我遲早要去找老修斯的麻煩,讓他后悔出賣我?,F(xiàn)在能不能讓我進去,我們還給你們帶了個朋友來?!?br/> 墻頭上的人早就看到了周青峰,于是問道:“這小子哪來的?”
“他叫維克多,我也說不清他是哪來的?不過他救了我。否則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被那些綠皮的家伙丟進鍋里燉成熟肉了。”托德拍拍周青峰的肩膀,算是給他做了擔保。
營地的人放下吊籃,把托德和周青峰給拉了上去。
堅固的圍墻后猶如一個軍事要塞,人們大多穿著皮甲,帶著刀斧之類的武器。就連女人都體格粗壯,有一股子蠻力——當然,也都很丑。
白鴉營地的人冷漠,排外,卻安靜,沉穩(wěn)。有人在整修甲胄,打磨兵刃;有人在運輸箭矢,加強防御;有人在默默祈禱,希望平安。
能在黑森林里討生活的人,都不會是等閑之輩。這些滿面風霜,目光森冷的家伙往往被稱為冒險者。無論武力,戰(zhàn)績還是經(jīng)驗,他們都比尋常菜鳥強的多。
一個冒險者往往會帶兩三個武裝侍從,再加五六個仆人或奴隸。他們或騎馬,或乘車,或者干脆徒步,往來黑森林的各個定居點。這個群體從來不事耕作,他們靠打打殺殺為生。
冒險者們稱不上友善,目光警惕而兇狠,對外來者帶著審視般的挑釁。托德朝周青峰叮囑道:“黑森林里太危險了,背叛和偷襲時常發(fā)生。對于陌生面孔,大家都沒什么信任。
營地都不喜歡接待訪客,除非是送來補給的商隊。對于陌生人,不管你多可憐都會被趕走。要不是你救了我,我也不會搭理你,更不會把你帶到營地里來?!?br/> 營地內(nèi)建筑都是木制。圍墻,房屋,工坊,馬廄,地方雖小但設施齊全。有這么個落腳的地方也讓周青峰安心許多。至少今晚不用跟臭烘烘的托德在野外洞穴里度過了。
營地頭領叫陸坎斯,是個兇狠的守林人,招募了一批亡命徒來這個危險的地方建設營地,靠運輸和出售黑森林里的特產(chǎn)而發(fā)財。
托德自言跟陸坎斯有些交情,便要帶周青峰去認識。只是在營地的酒館和集市問了一圈,周青峰方知獸人所謂的‘交情’是他認識陸坎斯,陸坎斯僅僅見過他而已,未必記得。
酒保和行商只跟托德打個招呼,問及營地頭領的所在卻都含糊的說不清楚。守衛(wèi)則總是打趣托德被地精抓去的糗事,對頭領去向全都閉口不答。
這讓托德想要找活干的期望完全落空。他站在馬廄旁嘆氣,撓著頭對周青峰聳肩:“我有時覺著你們?nèi)祟愓嬗憛?,總是欺負我們獸人太傻。我感覺他們在耍我,沒說真話?!?br/> “他們確實沒說真話。”周青峰領口的‘辨謊胸花’亮半天紅光了,早就預示營地內(nèi)眾人在撒謊。只是他和托德都是外來者,人生地不熟,站在營地內(nèi)直發(fā)愣,壓根沒人理。
封閉社會內(nèi)的人抱團欺負外來者,這一點也不意外。但要想尋找突破口也不難。
馬廄里養(yǎng)著各路冒險者的馬匹,臭氣熏天??蛇@地方卻是窮鬼和奴隸的安樂窩。住不起酒館的外來者會來此將就一晚。
一個老馬夫推著干草要去喂馬。周青峰摸出一枚銀幣在指頭輕輕一彈,發(fā)出叮的脆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