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山,涂山雅雅目光茫然的走在通往圖書館的道路上。
周圍不時會有涂山銀月守衛(wèi)經(jīng)過,恭謹?shù)膹澭蛩卸Y。
然而平常對待族人她向來謙和的她,此刻卻一直對他們視而不見。
麻木的走到圖書館前,涂山雅雅伸手拉開圖書館的大門,閃身進去。
涂山容容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了下來。
“姐姐回來啦!三妹這次倒是挺快的,半個時辰前她就已經(jīng)回來了呢。”
涂山雅雅目光一凝,不動聲色的合上圖書館的大門。
走進館內(nèi),她仰視著高臺上的涂山容容,驚疑的問道:“蘇蘇已經(jīng)回來了?!”
涂山容容很自然的答道:“是!她還說是一位復姓出云的哥哥帶他回來的,是姐姐故意讓她這么和我開玩笑的吧?”
涂山雅雅面色嚴肅的道:“不是的!這兩天來,我從未見過小妹的面!
涂山容容看她的神色凝重,不似作假,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:“你是說,小妹形容的那個黑袍的怪人……”
“真的存在!”涂山雅雅肯定的道:“如果那小子沒有騙我!”
涂山容容一愣,道:“對了,說起來涂山幽玄呢,如果那個黑袍人不是他假扮的話,那么他應(yīng)該和姐姐一起回來的吧?”
涂山雅雅目光微垂,冷冷的說道:“他故意惹我生氣,所以我讓他好好在外面反省反省!
“什么!?”
涂山容容一呆。
“姐姐……你把他留在外面了……”
涂山雅雅看了她一眼:“有什么問題么?”
涂山容容低著頭,肩膀不斷顫抖著,似乎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。
“五百年前的錯誤……”她莫名的說道。
“五百年前,我們已經(jīng)犯過一次的錯誤……”
說到這里,涂山容容的表情突然變得出乎意料的猙獰,至少在涂山雅雅的印象中,她還從未見她有過這樣的表情:“如今姐姐還要再犯一次嗎?!”
猛的從高臺上躍下,涂山容容向著門外跑去:“我去把他帶回來!”
“小妹!蓖可窖叛藕魡疽宦暋
涂山容容沒有停步。
涂山雅雅看著她的背影,突然冷冷的道:“你就那么關(guān)心他?”
這一句話果然起到了效果,涂山容容突兀頓住腳步,立在原地。
她淡綠色的頭發(fā)微微下垂,遮住了她的眼睛,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兩人就這樣站著,誰也沒有再先說話。
隔了良久,涂山雅雅忽然輕嘆一聲,道:“去吧,去帶他回來!
見涂山容容沒有動靜,她又道:“你連姐姐的話也不聽了嗎?!”
“是,姐姐……”涂山容容終于低應(yīng)一聲,快步跑出了圖書館。
涂山雅雅默默的走到她先前站立的地方,低頭看著地下兩滴晶瑩剔透、凝而不散的水珠。
這是,狐妖之淚……
目光迷茫的靠在圖書館的書架上,涂山雅雅呆呆的看著由穹頂透下的天光,輕輕的聲音,回蕩在這空空蕩蕩的圖書館內(nèi)。
“混蛋……”
這個貶義的詞匯,此刻的語調(diào)中,卻是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溫和……
五百年前,涂山,水門。
水門的城墻上,一名黑衣少年手持著一只烤的金黃的雞腿,坐在城墻的城垛上,饒有興致的看著下方的水面。
“你說這些小妖怪煩不煩?!天天都來這里挑釁,還真以為雜魚多了,涂山就不是妖盟的首領(lǐng)了嗎?”
還是個小女孩的涂山容容面帶微笑的站在黑衣少年的身后,這話自然是他對她說的。
涂山容容聞言,面露無奈之色,答道:“他們依仗著我涂山從不濫殺無辜,所以才敢來這里的吧……再加上,最近被一氣道盟所獵殺的妖怪也的確是多了很多呢!
黑衣少年揮了揮手,不耐煩的道:“別扯這些!自己打不過人家,就來找自家人出氣,這是什么道理?!”
涂山容容道:“所以呀,姐姐她已經(jīng)忍不住了,剛剛看她沖下去的樣子,是打算狠狠的教訓他們一下吧!
黑衣少年張望著水面上的船只,以及其上打得有些混亂的氣氛,道:“這次來的,又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妖怪?”
“聽說是岐山的羊鬼,修為最強的已經(jīng)有了千年……你不打算去幫幫姐姐嗎?這可是個和她和好的好機會呢!”
黑衣少年一臉的不屑,道:“誰要和她和好了?再說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規(guī)矩,事不關(guān)己高高掛起,這人吶,要……”他豎起右手食指,正打算大談特談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