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山君跟隨小雪進入洞府,洞府很是廣大,有假山流水,如同人間的園林。還有一輪明月懸著,月華照耀著洞府每一個角落。
包括前面的假山。
假山上坐著一身著黑色華貴服飾的青年,那便是黑山老祖。
白山君下意識對著黑山老祖一拜,彎腰時,不經(jīng)意間跟老祖對視了一眼。
他不是第一次見黑山老祖,但是這一次見到對方時,他心中由衷生出一股畏懼。不是畏懼對方的神通,不是畏懼對方的法力,而是覺得眼前的黑山老祖是他的克星。
對,就是克星。
他修煉的邪功是冰雪的話,黑山老祖便是融化冰雪的陽光。
“請起。”黑山老祖的聲音沒有過去那樣霸氣,只是客氣的言語中,透出的高高在上,遠比過去還要強烈。
與此同時,白山君沒感受到黑山老祖過去那狂放霸道的陰煞妖氣,確切的說,黑山老祖已經(jīng)將一身陰煞妖氣深深收斂住。
這豈非預(yù)示著黑山老祖的魔功開始返璞歸真,比從前上了一個大臺階。
白山君驚駭之余,對于內(nèi)心的計劃更有信心。
一旦老祖出手,任憑徐清多么可怕,怕也要在老祖的怒火中,煙消云散,屆時他可以順勢取回他的寶物。
一想到這里,他就覺得徐清無比可惡。寶物本是他釣魚的魚餌,誰知徐清是一條鯊魚,連同魚餌一起吃進去,甚至差點把他也一并吃掉。
他內(nèi)心念頭電閃,身子緩緩起來,低頭向黑山老祖道:“恭喜老祖玄功再進一步。”
黑山老祖沒有理會白山君的吹捧,他哪里是玄功突破了,現(xiàn)在的他,比過去弱了不知多少。而且體內(nèi)還有陰煞妖氣和雷劫之力要擺平。
以他現(xiàn)在的能力,殺死眼前這有些氣候的妖魔白山君都顯得勉強了。
“對,過去的我肯定遠比黑山老祖強大。我不是黑山老祖,我到底是誰?”他心里不自覺生出這個疑問,隨之而來是劇烈的頭疼。
心神開始散亂,已經(jīng)被他收斂的陰煞妖氣不自覺泄露出來,因為陰煞妖氣內(nèi)斂而平復(fù)的雷劫之力亦隨之蠢蠢欲動。
白山君并不知道黑山老祖此時再一次瀕臨肉身崩潰,只感覺到那熟悉的磅礴陰煞妖氣再度從老祖身上出現(xiàn),那猶如怒??癯币话愕耐海钏盟拼蠛V械囊蝗~扁舟,隨時都可能舟毀人亡。
難道他說的話不對,惹得老祖發(fā)怒。
他深悉黑山老祖喜怒無常,此時心中極為忐忑,卻又不明白,他到底說錯了什么。
黑山老祖察覺到體內(nèi)陰煞妖氣和雷劫之力的蠢蠢欲動。
“清心如水,清水即心。微風無起,波瀾不驚?!币欢吻逍闹湔Z,自他心中緩緩流淌,躁動的陰煞妖氣和雷劫之力隨之平息。
白山君額頭冒起冷汗,生怕黑山老祖突然出手將他了結(jié)。
忽然間那怒??癯卑愕年幧费龤庀?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寧道氣。
此時此刻,白山君竟勾起傷痛的回憶。
當日徐清給辛十四娘念動那段咒語時,他亦感受到了類似的氣息。
難不成老祖跟徐清竟是認識?
如果真是這樣,他豈不是自投虎口。
他正自恐懼時,那清寧道氣也消失無蹤,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。
黑山老祖平靜如清潭的眼眸看向白山君,淡然道:“你不用吹捧我,說吧,你給我說親有什么用意?”
他僅是這般平鋪直敘,但讓白山君興不起任何敢隱瞞的念頭。
似乎他一旦隱瞞,就會被老祖看穿,招惹不可預(yù)測的災(zāi)禍。
往常黑山老祖固然令人畏懼,去不至于這般高深莫測,看不見底。
難不成他現(xiàn)在見到的才是真正的黑山老祖,以前的都是冒牌貨。
白山君壓抑住內(nèi)心的顫抖,道:“我給老祖說親的對象是一只有成仙潛質(zhì)的狐妖,對老祖練功大有好處,當然,這狐妖跟我有仇。老祖應(yīng)該看得出我受了傷,就是那狐妖所為。不過那狐妖背后也有一位高人,只是在我看來,他也遠不及老祖。此人奪走了我一件寶物,我想此人為了狐妖,不自量力地挑戰(zhàn)老祖,再被老祖收拾掉,好讓我報仇雪恨,奪回自己的東西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