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輅猶自有些不放心，他看了看還在掙扎的袁凱，又對著內(nèi)侍說道：“公公您放心，我去去就來，不過袁凱這個瘋病嗎，也是是好是壞的，一會我一走他腦子要正常了您可千萬別當真?！?br/>　　內(nèi)侍點了點頭，道：“我省得，還請張總旗快些?！?br/>　　張輅放開了手，又在袁凱背后輕輕一推便飛也似的跑了出去。
　　只余那袁凱氣吼吼地說道：“張輅！我跟你勢不兩立！”
　　看著袁凱那仿若能殺人的目光，內(nèi)侍忍不住后退了兩步。
　　袁凱喘了一會粗氣，便直接朝著內(nèi)侍問道：“張輅為何說我瘋了？你們剛才說話是何意？”
　　眼看袁凱的語氣平緩不少，內(nèi)侍只以為他的瘋勁過去了，便把朝堂上有人彈劾袁凱，又有人替袁凱開脫的事情說了一般。
　　至此袁凱也明白了張輅剛剛的所作所為皆是在幫他，他吐出一口濁氣，內(nèi)心復(fù)雜至極。
　　內(nèi)侍看著袁凱不再說話，便悄然退到袁凱的仆役身旁，開口輕聲問道：“你家少爺真瘋了？”
　　仆役搖了搖頭，道：“以前沒有，我家少爺一直好得很哩，人們都說他是謙謙君子，我也不知道啥的意思，只是覺得少爺待人溫和?？墒强瓷贍斀裉旄傻氖虑椋乙灿X得少爺確實是瘋了，一個讀書人，這好好的就發(fā)起狂來要大人，著實嚇人的嘞。”
　　仆役的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，袁凱也是聽得真切，他沒好氣的看了仆役一眼，可這一眼卻把仆役和內(nèi)侍都嚇得往后退了兩步。
　　袁凱是個正人君子，雖然知道張輅和在朝堂上為自己辯解的人是為了自己好，可袁凱始終不愿意騙人。
　　他整理了一番衣衫，朝著內(nèi)侍鄭重地拱了拱手，這才開口說道：“還請公公能給陛下帶句話，就說袁某沒瘋，哪怕如今宣國公已經(jīng)不在了，但我依舊覺得宣國公不該死，若陛下降罪，我也認了，是打是罰，亦或是直接砍頭，我都認了?！?br/>　　內(nèi)侍雖然從未見識過瘋病，但也是聽別人說起過的，聽說得了瘋病的人時好時壞，這個袁凱到底瘋沒瘋他實在拿不準，他只能朝著袁凱笑笑，說道：“不急不急，我還是等等張總旗吧?！?br/>　　袁凱還要再說些什么，張輅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，他一只手背在了身后，臉上露出了一種不懷好意的笑容。
　　袁凱本還想著罵張輅兩句，可想著張輅此前所為都是為了自己，便也沒有再說什么。
　　張輅挑了挑眉毛，很是神秘地將手從背后伸出，同時還開口問道：“你們看我找到了什么？”
　　袁凱、內(nèi)侍、仆役三人均有些好奇，抻直了脖子想著張輅的手看去。
　　這不看還好，一看卻覺得惡心至極，就差把昨夜的隔夜飯都吐出來了。
　　只見張輅手中捧著一坨黏糊糊的東西，顏色比黃泥略深，內(nèi)侍和仆役也不管有沒有臭味了，瞬間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。
　　內(nèi)侍還頗為嫌棄地說道：“張總旗，你手里捧的這是屎？”
　　張輅頗為正經(jīng)地點了點頭，道：“不錯，公公說的對，我手里捧的就是屎?！?br/>　　得到了肯定的回答，眾人紛紛離張輅更遠了些，內(nèi)侍頗為不解，又問道：“張總旗，你手里拿坨屎做什么？”
　　張輅看了看袁凱，答道：“還不是為了看看袁凱到底瘋沒瘋嘛?！?br/>　　他說著，又狡黠一笑，繼續(xù)道：“我聽說啊，有些發(fā)了瘋的人愛吃屎，這不就特意找了些給袁凱嘗嘗嘛！”
　　袁凱大驚失色，指著張輅不停顫抖，說道：“這如何使得？這屎如何能吃？”
　　張輅卻是朝著袁凱眨了眨眼，一個箭步便來到了袁凱身前，還不等袁凱有什么反應(yīng)，便已經(jīng)將手中的一小塊“屎”放進了袁凱的嘴里。
　　袁凱呆立當場，隨后便本能地將嘴里的“屎”往外吐，可嘴里也多少沾染了些味道，說來也奇怪，袁凱竟覺得自己嘴里沒有什么臭味，相反但是有些香，同時還有些回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