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輅將手搭在紀綱肩膀之上,說道:“咱們可是交了賦稅的,誰敢模仿咱?誰敢來搗亂?那就是跟府衙過不去,再說你現在的身份可是錦衣衛(wèi)!”
黑道當的久了,紀綱居然連自己錦衣衛(wèi)的身份都忘了,只要背靠朝廷和錦衣衛(wèi),那似乎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,而且只要錢財到位,哪怕九門浮現出來也拿他們沒辦法了,屆時官府、黑道、民眾都站在他們這邊,九門也絕不是對手。
紀綱朝著張輅豎起大拇指,道:“大人說得在理。依著卑職看,這個彩票可行。”
既然得到了紀綱的認可,那么兩人便就彩票的具體事宜與細節(jié)又商議了良久。
張輅當個出主意的幕后大老板,也就是俗稱的甩手掌柜,具體事務全都由紀綱來操持。
商議完畢,紀綱也不打算在錦衣衛(wèi)避難了,三天都沒能發(fā)現九門的人,天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能浮出水面,紀綱如今滿腦子只想著趕緊將彩票事業(yè)運轉起來。
“你先等一下?!奔o綱剛要離開,卻被張輅一聲叫住。
紀綱回頭,卻發(fā)現張輅一臉凝重地瞪著自己,紀綱趕忙問道:“不知大人還有什么吩咐?”
張輅從紀綱身旁走過,選擇背對紀綱,他覺得這樣才像個神秘且有內涵的領導,這樣才能震懾住紀綱,當然了,其中也帶了些裝叉的成分。
只聽張輅說道:“彩票的一切事物我全都交給你了,還請你謹記一點,你現在是錦衣衛(wèi),我不求你能天天去做好事,但那些不該做的事情千萬不要做,你懂我的意思吧?”
張輅的話也算是敲打,紀綱畢竟是黑道出身,做事容易出格,現在若不能立好規(guī)矩,將來說不準會鬧出不小的麻煩。
紀綱低著頭拱了拱手,說道:“卑職謹記大人教誨?!?br/> 張輅轉過身來點了點頭,表情也不再凝重,他又道:“對了,還有一件事。”
在紀綱眼中,彩票事業(yè)運行起來繁重復雜,為了避免疏漏,張輅多謝囑咐也是正常。
紀綱弓著身,說道:“大人請講?!?br/> 誰知張輅竟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,他用手指頭撓了撓自己腦門,道:“你先借我點錢,也不多,十兩二十兩的就行?!?br/> 這是什么操作?紀綱感覺自己腦子似乎有些不夠用,張輅好歹也算是勛貴子弟,還是錦衣衛(wèi)小旗,這樣的人還用跟自己借錢?
見紀綱愣在那里沒有回答,張輅又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,說道:“怎么?不想借是不是?你以前好歹也是混黑道開賭坊的,我不信你連十兩二十兩都沒有?!?br/> 眼見張輅變臉,紀綱趕緊從自己懷中拿出二十兩銀子遞到張輅面前,道:“大人能找卑職要錢,也算是大人看得起卑職,這里是二十兩,還請大人笑納?!?br/> 紀綱刻意強調了“要錢”和“笑納”兩詞,開賭坊多年,他還是有些錢財的,拿出二十兩孝敬上司在他看來也是正常,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心中腹誹:大人,您這身份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啊,就算缺錢吧,您才找卑職要二十兩,這格局不行啊。